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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多大的大佬,开着劳斯莱斯来的、穿着阿玛尼来的、戴着墨镜来的,谁来都不好使。
    有时候宝乐也会猜测,这老头儿是不是有什么背景,可他给人的感觉真的太普通了住在普通的居民小区,开着普通的古董铺子。可如今看来,这小老头儿,怕是一直在诓她,没准也是个道上的狠角色也不一定。
    雅安出土文物的事情她是知道的,这段时间电视上一直在报道,想必这老头儿现在有这么大的反应可能也是看了新闻。甚至大胆合理猜测,如果他们需要一位修复师跟着考古队行动,没准在找她前,就来找了齐老头儿。
    但以齐老头的性子,肯定是被拒绝了,对方八成也没讨着好处。
    宝乐才几岁,还是个女孩子,齐老头吹胡子瞪眼,你们一个个良心不会痛么?
    姜凝也不着急,手指在他家橱窗外划过,然后径自开了门,从里面取出一个十分精致的木盒,啪嗒一声打开。
    齐老头紧张了一下。
    盒子里装着一块雪白的方孔玉璧,这块玉璧只比手掌大一点,罕见的珍珠白质地,雕刻着的暗纹远看像是云朵图案。姜凝的红指甲盖在玉璧上,遮了一部分光,谁知那被遮住光的云纹竟能自己发出微弱的光来,反照在姜凝的指腹上。
    她听齐老头说过,有一种玉可以吸光,再在暗中自行发光,没想到是真的。
    天元玉璧,姜凝哼了一句,他们倒是会做人情,齐八斗你来猜猜,这玉璧的原主人是谁?
    齐老头脸一下黑了。
    姜凝意味深长:收了东西不办事,道上什么规矩你也懂。
    良久沉默,齐老头终是叹了口气,朝宝乐招招手。
    孩子,过来。
    第6章 船棺墓、修壁画、
    如果去到下面,齐老头语重心长道,不要问、不要摸、不要好奇,你只管做你的工作,做完了就回来,听到了吗?
    宝乐乖乖巧巧的点头。
    齐老头平日都和和气气的,很少会有这般严肃的表情,想来也知道这次的钱不好赚,宝乐甚至有些想打退堂鼓。
    齐老头又看向一旁的姜凝:这玉璧你拿走,早知是这么晦气的东西,我也不会要。
    姜凝挑了挑眉。
    别让宝乐受伤。
    姜凝道:这我可以向你保证,本来这趟就没有多危险。
    你当我还和以前一样好骗,谁不知道齐老头惆怅的接下去继续说道,有的路一旦踏上了,就没有回头的可能,更不可能只走一半。
    姜凝这次没有反驳。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像打哑谜一般,把宝乐听得云里雾里,半天抓不到个有用信息。厨房里传来了砂锅盖被蒸气顶起来的噗噗声,齐老头晃晃悠悠的起身,跑进厨房捣腾半天。宝乐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寻思这人咋一下子跟泄了气一样,以前也没见他这般。
    从厨房出来,齐老头又一头钻进了书房。他终生未娶,这间三居室的小房子,朝南的两间被打通做了书房,自己晚上却睡在北面那间小屋子里。以前宝乐不懂,后来才知道,这人只是真的爱书罢了。
    姜凝和宝乐均不知他进书房做什么,等待的无聊时间里,姜凝眼光毒辣的看中了老头儿的贵妃椅。
    一会儿齐老头的声音从书房传来。
    这次考古队是谁带队?
    姜凝回答:据说是个叫沈宴的,约了三天后成都见。
    竟然是个姓沈的,不知道和沈忘言有什么关系,但姓沈看起来不像是凑巧,十有八九这个沈宴也是个沈家人。
    齐老头从书房出来,抱着一堆书,上面还放着一叠泛黄的手稿。他把这些,全都交给宝乐。
    你不去,资料倒是研究了不少。姜凝摇着贵妃椅,咯咯的笑着。
    齐老头不理她,径自嘱咐宝乐:这些书没什么,你随便看看就好,手稿是我二十多年前整理的,没准对你有帮助。
    二十多年前,师父就去过雅安了?
    宝乐翻着手稿,这东西的确挺有年代感的。他们做修复工作的,真正难的,不是修复本身,这虽然考验专业能力,却最多只能算个只要有耐心和耐得住寂寞谁都能做的工作。
    难的是修复本身对于历史的还原,对于物件的重塑。这需要的是大量的史料考证,有的可以从书载上查询,有的可以从碑铭上查询,有的却要靠遍走各地,从口口相传的故事、传说或是口诀去查询。
    不光如此,如果没有准确的资料,而仅仅只能通过各种资料推算出个大致样子,修复缺失部分的工作,还要求修复师有自己的想象力。这种想象力又与创造力不同,是一种站在前人角度上的同向思维想象力,这才是这份工作最难的核心。
    就比如仅仅是一件私人血玉镯的修复,真正修复的工作不到两小时就能完成,但宝乐背后付出的心血却远超这段时间。因此才能获得沈老太太的赏识,所以她自认,对的起这份收入,俗话说得好:贵,那是有贵的道理的。
    这次的行动,要亲临雅安,虽然沈忘言没有明说,但宝乐个人不负责任猜测,需要修复的物件应该是比较大个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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