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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之皱了皱眉。
    你有线索吗?
    他摇摇头:不确定。
    宝乐也不再纠结,她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先想办法出去。
    她在主墓室里转了一圈,遂把目光对准了中心的两口棺椁。
    取出白手套戴好,宝乐从金山中清出一条道来,慢慢靠近那座比较大的棺椁。棺椁是红木雕制,能有一米多高,棺盖上镶嵌着金玉玛瑙珍珠等昂贵坠饰,雕纹十分讲究,皆为圆环设计,寓意生死轮回。
    棺盖与棺身嵌槽分布相当精妙,一圈下来有六十四个嵌扣,等位分布,似是蕴含易经六十四卦的含义在里面。嵌扣下渗出的液体,表面圆滑有光泽,呈银色,合理猜测为水银。水银有防腐性,水银封棺也是常见的路数之一,只是这棺盖表面上的嵌扣组合更让人在意。如果盲目抽走底层水银,可能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开棺?
    君之也走了过来,低声问她。
    宝乐一听他这话,躲在他身后,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君之点了点头,对中心的棺椁瞬间失去了所有兴趣。宝乐从他身后探出个脑袋来,神色复杂的又瞧了两眼。
    算了,开吧。
    她有一些事要开棺才能确认。
    君之开棺前示意她和主墓室的白玉墙贴着站。
    然后他走到棺椁附近,先是覆掌在棺盖上,闭上眼仔细感受了一下棺椁,尤其是棺盖与棺身之间的动静。在他睁眼的时候,心里一紧有了个大概想法。宝乐瞧他迅速伸手,在六十四个嵌扣上,或是抽出嵌扣,或是按下嵌扣,也不知是以什么原则为准。在他轻松按下一边的嵌扣后,君之找了个支撑点,凌空跨过整个棺椁,从棺椁的另一面继续摆弄着剩下的嵌扣。
    兑为泽,泽为水。
    宝乐听他低吟,手已经按下了最后一枚嵌扣。
    咕噜一颗金色的珠子顺着棺木下看不到的轨道一路滑过,并从最后一颗嵌扣附近的开口处,落入君之张开等待的手心。
    君之从地上随便找个金盘,放在开口下。金珠过后没一会儿,就是一股有刺鼻气味的液体,顺着通道,从开口中流出。虽然那液体并没有多少,但从各方面来看,应该是一种混合型强酸,但还不至于是能熔金的成分。不过如果是人体碰到,那后果不堪设想。
    君之放好盘子后就回到宝乐身边,两人一起站在墙边等待。
    宝乐没见过世面,当然不知道刚刚君之这番操作,简直绝了。
    这口棺在棺盖与棺身之间有里外两个凹槽,外槽是能看到一点的水银,内槽就是这种强酸。强酸由金珠控制,如强行破棺,金珠将管内导线撞歪,强酸就会从六十四个嵌扣后喷涌而出。只有按正确的顺序,依次将嵌扣按下或抬起,才能在不动金珠的情况下,将导线收起。
    一般这种机关都是由多人合作完成,甚至要练习个好几百次,因为机关本身不可逆,错一步就会触发机关。要阻止金珠撞线,不光要按的对,还有时间限制。所以君之才在开完一边后,没有慢悠悠的走到对面,而是选择直接跨过棺椁。
    这种老式机关,年代越久远就越摸不准情况,不光是机关本身,还要考虑时间元素,可能会给机关带来细微的位移、变量。
    老实讲,开棺之前君之虽有个百分之七八十的把握,却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所以才让宝乐站在墙边,离得越远越好。
    她说要开棺,就一定可以开,哪怕失败了,他也做好了强行破棺的准备。
    君之不善言辞,想必这些宝乐也永远不会知道。
    等棺椁排酸完毕,君之走回去,双手扣在棺盖两边,微微用力向上一抬,咯噔一声之后,他发力将棺盖平推出去。
    宝乐捂着口鼻走到他身边,不过让她比较意外的是,并没有意料中的尸臭味。
    但棺椁里的墓主人也并没有变成一堆白骨。
    宝乐大为震惊,虽然尸身有些水肿,但墓主人面容依然可以用栩栩如生四字形容。皮肤白的发光,甚至保持了弹性。
    那是一位身着数层华服,梳着妇人髻,头戴各种朱钗步摇,枕着玉枕,双手置于腹部,面容安详到仿佛只是睡着了的妇人。她身边的空位里摆满了各种陪葬物,有铜镜、木梳、妆奁,还有一些没戴在身上的笄、簪、钗、钿花等等,合理猜测为其生前常用或是喜爱的物件。
    女尸口含一物,唇角有金链子垂下。
    君之,宝乐喊道,她嘴里有东西。
    君之伸手在女尸咽喉处轻轻一点,确认没有机关后,食指与拇指轻按向女尸的下颌骨,再发力向下一掰,另一只手拽着唇角的金链子,将女尸口中的东西取了出来。
    宝乐甚为嫌弃的接过那东西,幸好她戴了手套。
    女尸口中的东西是一块白玉牌,上千年的洗礼,白玉上暗藏了几缕红色的血丝,如今算是一块不可多得的上等血玉牌。这玩意儿虽然价值连城,但说出去是尸体口中的冥器,多少有些不吉利。
    血玉牌上刻着几个篆字,这是一块能证实墓主人身份的身份牌。
    汉公主忧。
    宝乐将玉牌美滋滋的展示给君之,有点小骄傲道:我猜对了,这座墓的墓主人并不是前室壁刻上的男主人公,而是这位忧公主,所以这是一座公主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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