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有什么不好。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不同,我不会活到现在。
她从未听过君之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骨子里透着一股狠厉,可又不知从何而起一抹悲凉。
君之说完这些话,侧眸看了她一眼。
就这一眼,即使当年的姜宝乐不能理解,也在记忆深处埋了很久很久。
我宝乐刚想说什么。
君之脸色一变,阻止了她。他慢慢站起身,朝着他们进来时的那座白玉门看去。宝乐从他身后露出半个脑袋,也发现了那扇白玉门似乎又在缓缓开启。
等白玉门完全打开,展现在他们面前的,竟然不是之前的石像路,而是另一条完全陌生的甬道。
宝乐起身吐槽:这座墓是修了多少甬道啊。
不过吐槽归吐槽,两个人还是要去探一探的,毕竟不会有比困死在主墓室里给公主忧陪葬更糟糕的结局了。
这条甬道并不算宽,而且一路向下,走了大概有十几分钟,一扇不算大的石门出现在面前。如果这个墓室联通的是主墓室,就很有可能是整个墓的侧室。两人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好消息是,一路上也没有任何机关。
这座石门对比整个墓室而言,相当朴素,没有任何多余的纹理,而且也是正常门的大小。
君之推门,石门动了动,但是没有打开。两人通过门缝可以看见门内有一门栓,材质和石门的差不多。
宝乐抽出之前君之给她的陶瓷刀,心想这个她熟,不就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把刀从门缝插进去,然后一点点滑动直到门栓落地,就可以打开门。
理论知识很丰富,外加信心满满的小姑娘,努力尝试了十分钟后,跪着将陶瓷刀双手递给原主:对不起大佬,是我草率了!
君之面无表情的接过刀,不知道为什么,宝乐就是感觉他在笑。
两人进入侧室。
宝乐把手放在鼻下,微微皱起眉。这个墓室应该是尘封了很久,灰尘很大,空气的质量也不行,但对于一座川墓来说,算的上干燥。要强调这一点是因为,这座墓室里有相当多的竹简、木简,经过千年的岁月洗礼,保存还算完好。
这座墓室,不是单纯的侧室,因为它不是用来堆陪葬品或者棺椁的,如果要形容,更像是一间用来住人的屋子。
墓室右侧是一张床,摆着各式日常用品,从这些东西判断,在此久居的人应该是个年迈的妇人。桌子上摆着镜子、梳子和簪花,床头还有一根拐杖。
他们在墓室的左边,看到了一张桌子,桌旁一张藤椅上躺着一具白骨。
并不是宝乐胆子大了,看到白骨都没尖叫。也许在她进入这间墓室,在先一步看到右侧的居室的时候,就猜到了如今这幅场景。她远远打量了一番那具白骨,除了一头稀疏花白的头发,还有那身富贵人家才能穿得起的衣裙,她注意到白骨手里拿着一把梳子。或许不能称之为梳子,这是比梳子齿要更加密集的篦子。
翡翠篦子。
宝乐坐到堆满竹简和木简的书桌旁,拿起桌上的一卷竹简,吹了吹上面的灰,灰积了很多年,不是轻易能吹掉的,她便用手又抹了抹。
打开竹简,是一行行清秀的小篆。竹简保存的很好,即使过去这么多年,也依然可以看清写了什么。宝乐是文物修复专业,对小篆略有涉猎,虽然比不上沈宴的造诣,但读懂这些还不算难,就是费点时间。
君之瞧她看的仔细也不催她,找了个空地坐下,闭目等待。
没想到宝乐这一读,就读了四五个小时,直到脖子酸痛的不行。手电筒也终于支撑不住,闪烁两下后重归黑暗。宝乐取出之前的荧光棒,对折了一下,荧光棒里的液体混合后,渐渐显现出一道浅青色的荧光。
她走到君之身边,见他闭着眼,本想吓他一跳,故意将脸凑了过去。
君之突然睁眼。
宝乐没吓到人反被对方吓了一跳,一个没站稳险些摔倒。君之手快的先一步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往自己身上一带。宝乐只感觉自己狠狠撞在了对方身上,并没有旖旎的画面出现,君之也完全没事,只有她被对方宽厚而坚硬的肩膀磕着了。
这还不如放她自己摔了呢,挣扎着从对方怀里坐起来,小姑娘可怜兮兮的揉着自己的鼻子。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青色的荧光棒照射下,君之微微侧过脸。
这是心虚了吧,这绝对是心虚了!
宝乐捂着自己还疼的鼻子,气呼呼的控诉:你装睡吓人!
算了,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
宝乐过了会又说:对了,你把对讲机给我,我那个丢在之前的甬道里了。我们走了这么远,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信号,万一能联系到他们呢。
君之把对讲机递了过去。
离最后的时间还剩十几分钟,姜凝表现的十分焦躁,具体体现在从五分钟前,她就一直在假前室里来回踱步。虽然她这次穿的不是高跟鞋,却也能把鞋子踩出高跟鞋的节奏。
沈忘言和之前一样还在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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