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乐撇撇嘴:有一点吧,刚刚我还瞬间头晕了一下,险些砸了我的花瓶。对了,刚才你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对?
姜美人摇头:没有。
可是宝乐一脸凝重道,刚才我分明看到时间静止了十几秒钟,我还以为是谢等等,时间暂停是谢家的天授,操纵生物是艾桑人的天授,看见阴魂是沈家的天授,所以我身边发生的这一切竟然都可以用天授来解释么?
姜凝掐了手中的烟,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正当她要说什么,阳台的门再次被人从里面推开,尽管宝乐声音已经压得够小,但终究还是低估了君之的听力。
姜美人吹了个口哨,对两人道:下午有空么?没空也得有空,建议你带她去医院做个检查。
君之面上表情微沉,神色一凛。
君之带宝乐去了一趟市人民医院,姜凝和沈忘言没有陪同。沈少爷要回学校继续上课,姜凝则回了一趟沈家老宅,她说想去墓园找个人说说话。
宝乐坐在医院的走廊椅子上,今天就诊的人特别多,就是挂号都等了二十多分钟。
君之带着挂号单回来的时候,小姑娘缩在角落里,身上的羽绒服特别厚实,加上脑袋上毛茸茸的帽子,整个人像是一个圆乎乎的雪球。
他拉起她的手,发现一直像个火炉一样的姑娘,手竟然比他的还凉。他应该更早一点发现的,最近一段时间,她总说冷。家里的医生建议这种事还是来医院做个全套检查比较好,你累么?他问。
宝乐摇摇头:我得了什么病啊?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应该他想了一会儿,不是病,不用担心,等会儿就知道了。
小姑娘嘟囔道:那好吧,还要排多久的队?我有点困,昨晚没睡好。
睡吧,到了我叫你。
君之在她身边坐下,将人揽到怀里。
其实虽然那么说,但真不是因为昨晚三点被吵醒才睡的不好,现在很困的。其实她睡得不好有一段时间了,可能是一周,也可能是十天半个月,只要闭眼她就会觉得自己在飘,做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梦,并且很难从梦里抽离出来。昨晚被吵醒的时候她就是这种感觉,可她不希望君之担心,就又装睡了一会儿,后来竟然真的睡着了,并且没有再做梦。
但那时候在医院里,她靠在君之肩上,上眼皮搭着下眼皮,很快睡死了过去。
这次她又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站在他们的新家门口。那门阻挡不了她,她就像是幽灵,从门缝里飘了进去。屋里的家具装饰,大多是她不久前和君之一起布置的,但是并不完全是。比如餐桌上的珐琅花瓶不见了,换了一个木雕的花瓶,再比如茶几金属桌角被包上了边、沙发旁边的吊椅还换了个大一点的抱枕。
你怎么还住在这个小房子里?
宝乐听到熟悉的声音,似乎是从卧室方向传出来的。小姑娘迈开腿,走了过去,从半开的房门外,看到正在说话的沈忘言。尽管他与君之长得一模一样,但她还是第一眼就认出,这人是沈忘言不是君之。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她听到房中的另一个人道:沈老板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买房的时候,我那点积蓄在南京这地儿只能买个这样的。
沈忘言沉默片刻后道:就算你不要我给你准备的,那他呢?你现在身体不好,要不搬去老宅,我们也好照顾你。
我们不谈他好么?君君还在睡,我不想吵架,也没有力气。
姜凝也很想你
沈老板,那人打断他,生硬的转移了话题,听说你快结婚了,什么时候办婚礼?
奶奶说下月初十是个好日子。
嗯,那提前恭喜你。
在外面偷听的宝乐听到隔壁关着门的房间有动静,似乎是有人在哭。她愣了一下,利用自己可以穿墙的特性,溜进了房间。
入目是卡通床和咕噜咕噜正在行驶的轨道玩具车,随着周围的景象慢慢清晰起来,她发现这是一件彻头彻尾的儿童房。贴满卡通贴纸的墙壁,装了星星灯的帷幔,还有坐在车轨中间嚎啕大哭的小男孩儿。
儿童房的房门被打开,宝乐看着一个与自己八分相似的成熟女人走了进来,她弯腰抱起孩子,非常有耐心的哄着。
女人问道:君君,告诉妈妈,为什么哭?
小男孩儿边哭边打嗝:君,君君要爸爸!
宝乐等待就诊的时候睡着了,做了个很奇怪的梦。后来浑浑噩噩做了好多检查,出报告的时候,医生一脸高兴的宣布:你要当妈妈了,不过孩子刚满四周,现在还不是很稳定,要多注意休息。
小姑娘拿着化验报告,连连向医生说了好几声谢谢。出门之后,君之看她脸色不好,就让她坐在医院的长廊里休息。
怀孕本来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尤其是之前她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可自从她知道自己怀孕,反应出奇的平静。宝乐一直在想之前的梦,她不确定这和李家的天授有没有联系,但李家的庄周晓梦之术只能梦到过去,可她刚刚梦到的是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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