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半夏:“媳妇当然是听婆母的话,把屋子弄走。”
秦老太:“……”
秦易这次乖觉的很,很快就借来了五六把锄头。
除了小六。
顾半夏和崽崽们一人一把。
顾半夏指了几个地方,“既然奶奶大气,让咱们把屋子弄走,我们不能让她老人家失望,宝宝们加油干,后娘晚上给你们烙饼吃!”
孩子们早就讨厌秦老太讨厌到不行。
虽然还是没有讨厌顾半夏多。
但是能让两个人无论谁生气,他们都是乐意的。
似乎想把对秦老太,对顾半夏,对生活磋磨的不公全部发泄出来。
小豆丁们用上了吃奶的力气,把墙砍得一块一块掉土坷垃。
秦老太哭天喊地的拉着村长阻止。
村长刚要开口,就被顾半夏堵了,“村长,清官难断家务事,您刚才也听见了,这话儿也是我婆母落下的,吐个唾沫一个钉,婆母想打脸,村长您不能送巴掌吧?不然像演双簧似的,清官也不清了。”
村长:“……”
眼看着自己好好的大宅院被铲的东边一个窝,西边一个坑。
秦老太拍着大腿,“天杀的,住手住手,老娘给你拿钱——”
顾半夏一声令下,“停。”
秦老太鼻涕眼泪一把抹,恨恨的盯着顾半夏,“你要多少?!”
顾半夏伸出一根手指头,“一两银子。”
秦老太眼睛一亮。
可顾半夏紧接着补充,“每个月一两银子,半年一结。”
秦老太脸色苍白,“你咋不去抢劫呢?我看你蛮有当土匪的相!”
顾半夏轻咳一声,“老大继续。”
秦老太:“好!”
顾半夏:“口说无凭,趁着村长在,咱们立字为证。”
家里无人。
老头子带着三个儿子三家人去了镇上走亲戚了,秦老太孤立无援,只能委曲求全的签了文书。
顾半夏满意的收起字据和银子,“婆母,早这样多好,非得不见棺材不落泪呢,你瞧瞧这坑坑洼洼的墙面,媳妇儿看了都替您心疼呢!”
秦老太捂着心口窝,“你你你……”
顾半夏微微笑,眼底却冰冷一片,“结巴是病,得治!”
秦老太白眼一翻。
幸好一把扶住了门框,才没有翻过去。
吃瓜群众逐渐散去。
顾半夏捧着银子和铜板,走到村长面前,数了一百个铜板,递过去。
村长连连推脱,“老三媳妇,你这是做什么?”
顾半夏抿唇一笑,“村长,我也不和你兜圈子,我们孤儿寡母七口人,也没个依仗,我知道您是个好人,以后还要仰仗您多多关照。”
村长叹了口气。
终究是收下了,“老三媳妇,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好好把孩子拉扯成人,我看你家娃娃指定个顶个的出息,以后有你享清福的时候。”
顾半夏连连说是。
和村长告别后,顾半夏带小豆丁们回家。
小五秦骛眼巴巴的瞅着顾半夏怀里的钱。
顾半夏把银子铜板全部放在炕上。
小六哒哒哒迈着小短腿去把门关上了。
秦老太还挺鸡贼的。
唯恐被贼惦记上,故意取了这么多铜板,还短了她三个铜板。
意思就是告诉有心之人,家里一个多余的铜板都拿不出来了。
顾半夏给每个崽儿数了一百个铜板。
小五瞪大了眼睛。
完蛋了!
后娘想要把剩下的独吞!
顾半夏看出小五的心思,解释道,“过几天要带你们去镇上买新衣服,眼看着冬天也要来了,还得存些粮食。”
“你不走了吗?”
秦珥一不小心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顾半夏嗯了一声,点点头,许诺道,“我不走了,我还得一把屎一把尿把你们喂大呢!”
秦珥皱眉,好恶心。
小六两只小手放在炕边边,小脑袋趴上去。
黑玉似的眸子澄澈透亮,奶奶的问,“后娘,鹿鹿可以不吃嘛?”
顾半夏忍俊不禁。
戳了戳小六的脸蛋儿。
软乎乎的。
大概是兄妹几个把牙缝里省下的吃食都给了小六,养的白嫩嫩的。
小六看顾半夏不回答。
两只小手指比量出一点点,“那鹿鹿只能吃这么一点点哦!”
秦珥又气又笑。
这是谁家的蠢妹妹啊?
……
晌午
顾半夏在灶房里烧了一锅热水。
将关了一晚上的野鸡从笼子里拿出来,一只手握住野鸡脖子,大拇指和食指捏住鸡冠,用力向后一扯,脆弱的野鸡脖子便露了出来。
野鸡吓的吱吖哦乱叫,似乎是预感到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野鸡的叫声也把小四小五小六三个崽崽吵了出来
崽崽刚跑到灶房门口。
正好看到顾半夏手起刀落,将野鸡抹了脖子
,鸡血瞬间涌出来,顾半夏捏着野鸡脖子将血放在一个碗里,野鸡死不瞑目。
吓得崽崽们立刻倒腾的小短腿跑回房里。
惊魂不定。
太……太可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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