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译桥正在户外和几个朋友一起,做攀岩的准备工作。
听到手机消息提示音,从口袋里掏出来看了一眼。
示意助理将平板电脑递给他,扫了一遍后,回复了一条语音。
“方案我看过了,这次比之前好一些,但是还要再改。”
谢译桥放下手机,席荣套好护具,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绳索,撇了他一眼说:“什么时候这种事都要你亲自去谈了。”
男人将腰部的绳索一扣,动作干脆又利落,随着一声脆响,所有的安全器具穿戴完毕。
他悠悠地说道:“最近公司人手不够,我刚好比较闲。”
“你可拉倒吧,我们倒要看看等会儿来的是何方神圣。”
另一好友笑道:“就说最近也不知道你在忙什么。”
梁晚莺正在等他的回复,听到他无情地驳回了她的方案却没有说原因,只好亲自打电话过去询问。
“谢总,抱歉这次也没能让您满意,我想知道具体是哪里不合适,好有针对性的改正。”
谢译桥说:“你来我这边一下。”
梁晚莺这次来的是个野外的山脚。
来到园区的时候,有专门的人在门口等她,询问过她的身份以后,带她来到了山脚下的一个凉亭等待。
她四处张望,并没有看到谢译桥。
不远处的半山腰倒是有一队人正在进行攀岩比赛,很热闹的样子,于是她也走了过去。
高山巍峨,走势陡峭,山体表面有一簇簇的野草,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花。
有一个身姿矫健的人,已经快要到终点。
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运动装,腿部发力时能隐约看到鼓起的肌肉轮廓。
窄腰弯成一道漂亮的弧度,像是猎豹准备捕猎时弓起的背部。
险峻的峭壁被他轻松踩在脚下,仿佛不管多么嶙峋的走势也无法阻挡他。
微风顺着山脉徐徐刮过,将他衣服的下摆卷起,隐约可见性感又充满了爆发力的腹肌。
他果然最先到达了终点,然后向下看了一眼,突然松了绳索,快速降落。
他落下的时候带起一阵风,风里裹挟着一丝清新的草叶露水的味道,直直钻入她的鼻腔。
梁晚莺这才发现居然是谢译桥。
完没有想过他居然喜欢这种运动,她有点惊讶。
男人解开安全带,两步走到她面前,然后伸出手。
他的五指修长,掌心的脉络清晰,托着一朵野生的花朵。
重叠的椭圆形花瓣颜色由浅到深,内部是白色,外部是浓郁的红,还有一点淡淡的香味。
“刚刚爬到上面的时候,看到了这朵花,觉得应该很适合你。”
梁晚莺愣了一下,心跳加速,血液也随之上涌,蔓延到脸颊。
“我不要……”
“挺浪漫的嘛。”跟他一起比赛的几个人也都陆续下来围了过来。
“我看看是什么样的人需要我们Farrell亲自来教。”
几个穿着护具正在解绳索的男人站了一圈,一看就是跟谢译桥一样的公子哥。
男人的眉眼带笑,看到她将手背到后面的动作,说道:“只是一朵野花罢了。”
“那我也不要。”梁晚莺说完推开他的手,想逃跑,可是这才发现被这几个男人围住了。
他们各个都很高大,且帅气逼人,她被围在中间顿时生出一种局促的感觉。
“谢总,我们……”
谢译桥打断了她说:“你还是给我换个称呼吧,在外面的时候这样喊我,总觉得很……”
旁边的损友接过话尾,戏笑道:“装。”
“……”梁晚莺不想在这上面多废口舌,从善如流道,“好吧,谢先生,那我们什么时候谈方案。”
“现在。”
谢译桥率先走开,包围圈出现一个缺口,梁晚莺穿过人墙赶紧回到了凉亭。
谢译桥将身上的防护用具摘掉。
那朵野花被他随手插在了一旁栏杆上趴着的一只肥肥的橘猫头上。
橘猫伸了个懒腰,用前爪拨弄了下耳朵,将花朵扒拉下来,放进嘴里咬了两口。
梁晚莺照例打开电脑,将做好的PPT点开。
讲解了自己的设计理念。
谢译桥静静地听着,直到她说完才开口。
“你很有灵性,但是很多东西都相对保守,可能你觉得这样是最不会出错的,但是我要的,不是这样。”
梁晚莺沉默不语。
“艺术是头脑中的一场盛大的冒险,未必要尽善尽美,生活已经很无趣了,我要视觉上的冲击,灵魂的震撼感,我不怕你出错,我怕的是平庸与乏味。做些大胆的尝试吧,说不定你会发现新的风景。”
他的眼睛直视着她,好像在说方案,又好像不是在说方案。
梁晚莺自从入职以来,做了几个方案都很顺利,业务能力也得到了领导的肯定,被夸赞有天赋,而且接到谢译桥的这个项目时,她觉得是自己比较擅长的,因为她曾经学过很多年的美术,也了解很多艺术史,虽然后期搁置了。
她觉得自己肯定可以拿出一份万无一失的答卷,所以在做方案的时候确实是保守为上。
这样确实不对,应该找找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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