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不过我可没办法跟你相提并论。”
两人相视一笑。
出来找梁晚莺的谢译桥,看到两人亲切友好的交流,瞬间感觉气又不顺了。
她什么时候用那种眼神看过他?
从来没有。
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看起来是那么和谐而自然,仿佛是可以灵魂共振的知己,完全不像跟他在一起时那个样子。
即便在面对钟朗那个跟她相识了几十年的青梅竹马,谢译桥都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危机感。
男人上前两步,默不作声地走上前将两人隔开。
梁晚莺:“你干嘛?”
“身体有点不舒服,想找陈医生看一看。”
陈朝山看了看他,也不在意,温和地说:“那谢先生跟我来吧。”
梁晚莺也跟在后面想要一起去,可是谢译桥却挡住她说:“你就别来了,不方便。”
“嗯?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等梁晚莺走后,他又对陈朝山说道:“刚刚觉得有点不舒服,现在突然好了,就不麻烦陈医生了。”
陈朝山并不意外,点点头向他告别。
梁晚莺今天没有那么早就睡,她总觉得谢译桥去找陈医生有些不怀好意,于是就在庭院里一边洗衣服一边等他。
她听到开门的动静,抬头看过去。
男人心情似乎不太好,走到围墙边默不作声地看着她,似乎想要在她身上盯出个洞来。
“莺莺。”
梁晚莺看了他一眼:“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吗?这么严肃。”
男人的瞳孔小幅度地转动了一下,然后承认了:“嗯。”
“不会吧,什么问题?”
“心口痛。”
由于刚刚看过得了心脏病的小丫,梁晚莺对这个问题有点敏感。
她擦了擦手狐疑道:“真的假的?陈医生有没有说到底怎么回事?”
话还没说完,谢译桥突然捂着胸口慢慢走到院中的那把躺椅上躺了下去。
梁晚莺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你怎么了啊?不会真的有什么问题吧?以前怎么没听你讲过?是不是不适应这里的环境。”
柔和的月色混合着远处刮来的山风,将她的发丝吹起,落在他的脸颊。
他突然伸手抱住了她。
梁晚莺猝不及防地跌进了他的怀抱。
“你……?”
男人将脸埋在她的颈部,说话时有细小的气流喷洒在她的耳廓。
“我真的好想你。”
“你不是心口痛吗?”
“是啊,想你想到心痛。”
“……”
梁晚莺的手按住他的胸膛试图起身,可是男人的手臂紧紧扣着她的腰不肯松手。
她面上一冷,“放开我,我们现在不是可以这样亲密的关系。”
“那谁是呢?”
“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个医生?所以才对我这么冷漠。”
“与你无关。”
梁晚莺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生气的男人手臂搂得更紧。
他的掌心仿佛有滚烫的烈焰燃烧,从她的后腰直接烧到了皮肉之下。
见她并没有干脆否认,谢译桥心头的那股无名之火更旺盛了,他贴近她,盯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瞳仁,试图找出一丝过往的痕迹。
可是没有。
她的眼神像是头顶的月亮般没有丝毫波澜,他甚至找不到一点点留恋的样子。
他咬牙切齿道:“刚跟我分手都不到一个月,你就有了别的男人,速度够快啊,当初跟钟朗分手,你都过了好久才同意跟我在一起。”
提起钟朗的事梁晚莺更来气了,“不要把别人想的都跟你一样,我和陈医生清清白白。”
“他看你的眼神可实在算不上清白,我是男人,我太懂了。”男人冷哼一声。
梁晚莺反唇相讥,“你当然懂,毕竟你在我以前有男朋友的时候看我的眼神也谈不上什么清白。
“……”谢译桥自知理亏,但是还是嘴硬道,“那能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你和人家比差远了。”
“差远了?我?哈,可笑,一个村医而已。”
“村医怎么了?人家有信仰懂得感恩还有一颗仁心,你呢?除了钱,你还有什么?”
“有钱就可以拥有很多东西,什么人格信仰,在利益面前,全都不值一提。”
梁晚莺挣脱他的怀抱,“你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人,但是不代表别人都没有。”
谢译桥扯了下唇角,双眼冷得像是被冰冻过的琥珀,“那就等着瞧吧。”
“你又想干什么?”
“我就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你口中说的那么高尚。”
“所以呢?你还想用当初对付钟朗的手段去试探别人吗?”
“如果他真有你说的那么高尚伟大,就可以足够坚定。”
梁晚莺站起身,眼里是满满的失望,“你果然还是以前的那个你,一点都没有变过。”
她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谢译桥坐在椅子上,迟迟没有动弹。
头顶的寒霜一样的月光洒了满身,被山风一吹,抖落一身冰碴。
这里的秋天也终于到了。
虽然比A市迟了那么久,但是来得突然,几乎一下子就进入到深秋挤入初冬,赶上了城市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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