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放:“暂时不回去。”
“暂时是多久?”钟吟愣了愣,“你不回去的话,公司里怎么办?”
江放一只手搭在桌沿,食指有节奏地点动:“我让李运把电脑和近期要用的材料送过来了。”
钟吟很客观地说:“你助理在面试的时候肯定想不到,自己一身才华,居然都用来跑腿儿了。”
“拿钱办事儿,”江放笑了一声,“你心疼他干什么?”
他的眼神和语气都暧昧:“有这个功夫,不如心疼一下你老公。”
“……”
这人实在是……
油嘴滑舌。
钟吟指尖陷进枕头里,咬着牙说:“你有什么可心疼的。”
江放的眼底满是情意:“现在肯承认我是你老公了?”
“……”
这人总有千万种套路层出不穷,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
钟吟简单粗暴地说:“你闭嘴!”
江放又忍不住笑起来。
钟吟看不惯他这幅欺负完自己还春风得意的样子,准备开始兴师问罪。
然而,她这时正坐在床上,面前站着的男人几乎有自己两倍高,抬着头讲话太累不说,还少了很多气势。
钟吟食指指着地面:“你蹲下。”
“……”江放疑惑地问道,“蹲下干什么?”
钟吟不回答,凝视着他,两只眼睛圆溜溜的。
她的长相本来就嫩,现在怀里还抱着只毛绒娃娃,更加让人觉得幼态,毫无威慑力,但江放还是很配合地单膝蹲下了,顺便又一次握住她的手。
手腕上传来冰凉的触感,还有略带薄茧的指尖轻轻拂过。
钟吟低下头去看,男人墨玉般的黑发浮动在额前。
他不知是什么时候拿了条手链出来,正神情专注地帮自己戴。
这条手链的设计别出心裁,充满少女心。
铂金材质在灯光下反着白光,更衬得她皓腕如雪。
钟吟把手抽出来,左右转着欣赏了一会儿,心里很满意,嘴上却说:“江放,你不要总是用对付别的女人的方法对付我,我不吃那一套。”
江放怎么会不知道她心中的喜欢。
他笑道:“不是对付,只是看着觉得漂亮,就给你买了。”
钟吟俯视着比自己矮了一点的男人。
即使知道花言巧语是他最擅长的把戏,她还是给了个认错的机会,说:“那你现在罗列一下,今天自己都有哪里做错了。”
“……”
这小妮子着实难哄,送了礼物不算,还要当面做检讨。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江放沉住气,一边回忆一边道:“对你不够信任,吃女人的飞醋,当街跟你吵架,偷偷抽烟,还要你喝药。”
?!
他竟然罗列得那么全!
难道这项技能也是在其他女人那里练出来的吗?
又是抓娃娃又是送手链,甜言蜜语张口就来,这个男人也太会了。
都说江少最懂女人心,这话果然不是别人随便说说的,分明有理有据。
钟吟越想越觉得堵。
他情史风流又想改邪归正,总得吃点苦头。
她鸡蛋里挑骨头地说:“还有呢?”
江放扬眉问:“还有什么?”
钟吟也扬眉:“要我告诉你答案吗?”
江放:“……”
江放沉吟了一会儿,不确定道:“晚上不该去会议室外面接你,让同事看见?”
这点连钟吟自己都没想到。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不依不饶地问:“还有呢?”
江放又说:“不该跟你师姐单独聊天。”
“……”
钟吟才没那么小气,况且江放和朱静雨待在一起,谁调戏谁还说不定呢。
床上的小女人掀了掀眼皮:“我才不是是这种小肚鸡肠的人。”
江放求生欲十足地道:“茵茵最大方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钟吟哼哼,“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江放十分勉强地附和,“对,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钟吟这才算满意了:“这还差不多。”
她又问:“那你现在知道自己还错在哪里了吗?”
“……”
江放思忖良久,实在是捞不到那根海底针。
他眉心微蹙,道:“错在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想不出自己到底错在哪儿了。”
钟吟:“………………”
钟吟呆了几秒,反应过来以后,想笑又得努力忍住,憋得腮帮子都酸了。
她强行挽回了一下自己严肃的形象,做出一副正经的表情,手心拍在床板上:“你这哪里是认错该有的态度呀!”
江放无奈地喊她:“茵茵。”
钟吟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他的神情复杂,有她分辨不出的情绪。
她抿唇道:“江放,你是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了?你要是这么认为的话——”
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
江放捏着她的下巴,将人拉到跟前,毫不客气地亲了上去。
第39章 小情话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钟吟的身体猝不及防向前倾,双手撑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变成一幅不受控制的、予求予取的姿态。
她瞳孔微微放大,惊呆在原地,被迫承受着唇瓣上传来的柔软温热的触感,心跳铆足了劲儿地猛跳,想叛逆地逃出胸腔。
江放吻技高超,令人浑身酸麻酥痒,思绪空白,失去所有思考的能力。
他宽厚的掌心握上她腰肢,另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
女人身上处处都是软的,双手软若无骨,肌肤柔嫩可欺,还处处沁着馨香,令人上瘾。
要不是怕吓到她,努力隐忍着,他大概能不理智地干出些更加禽.兽不如的事情。
然而,顾念着钟吟胆子小又爱害羞,江放只是叼着她的唇瓣浅尝辄止而已。
但后者还是羞赧的不能自已。
被他松开以后,钟吟觉得自己浑身都失了力气,软绵绵的,好像飘在云里。
她手脚并用地爬到床头,用被子把自己浑身都蒙住,缩成一小团。
江放整个口腔里都盈满了淡淡的甜味,他指尖抚了抚唇角,抬腿走到她身边。
怕她闷坏了,他试图把被子里的人剥出来,但钟吟手上攥得紧紧的,偏不让他弄开。
江放只好隔着被子摸了摸她的头发,低声道:“茵茵,我没觉得你无理取闹。”
被窝里传来的声音闷闷的,还有些语无伦次。
钟吟强撑着说:“江放,你……你!你给我回去好好反思!”
“现在就立刻回去深刻反省!”
江放垂着眼,好笑地看着她。
没听见有人离开的动静,钟吟又催促道:“你快点儿走!!”
江放没理会这话,只是把她连人带被子的抱进怀里,哄道:“该出来了,一会儿闷坏了。”
他边说边强势地把人从被子里弄了出来。
小女人一头长发被滚得乱糟糟,蓬蓬地顶在脑袋上。
江放替她整理了一下,动作轻柔,很不要脸地说:“谢谢宝贝儿原谅我。”
“……”钟吟的脸还在发烫,又羞又恼地反问,“谁是你宝贝儿?”
“你管谁都叫这个,”她严肃强调,“不许这么叫我!”
“好的,”江放环住她的小腰,薄唇凑到她耳边,嗓音低沉性感,“谢谢茵茵宝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