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我的眼神充满了不信任,松田阵平几乎炸毛。
“才30个而已,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我当然知道以他的水平,做30个俯卧毫无压力,但我看着他那颗不听话的心脏,就觉得很悬。
“哈哈哈,没想到抽中的都是警校生,看来这次国王的命令称得上简单了。”堂本结元摸着头笑得很憨,“本来还在担心会不会有些过,但你们都是男生就没问题了。”
你也知道你的命令出格了啊。
不光我的初始好友们感到了不悦,连女生组也开始在心里吐槽了。
三秒之后脱离热意旋涡的松田阵平脸都要黑了。
国王游戏,是一个带有惩罚性质的游戏,潜规则就是指定的挑战内容不要低俗,尽量的发挥出创意和幽默感。在这种场合下两个男生贴贴可一点儿都不有趣,简直像给人表演的小丑,别说在堪堪熟悉的人面前独自做俯卧撑的人了,你们观看者不会尴尬吗?降谷零已经在疯狂后悔参加这个鬼的联谊了。
虽然知道有些成年人的联谊会玩得很花,不过这显然不是我能接受的。
在多数人都感到了不自在的情况下,我双手比叉打断了这个游戏。
[换个要求。]
“哎?”
[我可不想成为供你取悦的猴子。]我的用词十分犀利且不留情,[我不觉得好玩,我不喜欢,要么打住,要么我走。]
这下气氛都变得僵硬起来。
“喂,这么说也太无礼了。”堂本结元的声音沉了下来。
的确,以日本的文化来说,后辈要非常尊重前辈。
但你可一点儿都不值得我尊重。
看看时间也很晚了,我差不多感觉到了厌倦。
反正小田切赤子的联系方式我也要到了,刚才那一系列冲突也没有让她的好感度下降,于是我站起身,对我的初始好友们问道,[回去吗?]
“早就想了。”降谷零第一个响应,
荻原研二不禁耸了耸肩,“你们也太乱来了……”身为社交达人,他还要留下来应付一阵子。
最后,除了他之外,我和另外三人全撤了。
站在KTV门口,我们默契的等着慢一步的萩原研二。
我们拉的仇恨由他解决,我们的任性由他包容。
萩原研二,真是我的好兄弟!
***
但是,松田阵平的俯卧撑梗过不去了。
第二天的体训课上,他做了个严重的失误,被罚俯卧撑50下。
失误的原因是看我,所以我很倒霉的被波及到。
“你不是喜欢看齐木吗,现在让你看个够!”教官暴跳如雷地对着松田阵平的耳朵吼,“你都走神几次了,这么不专心干脆回宿舍睡大觉。”
我生无可恋的躺在地上,松田阵平的胳膊撑在我的头两侧,我目光直视就能看到他的脸。
对不起,我无法控制我的嘴说些没营养的垃圾话,我就算是这样也可以撩逗他,[50下,来吧。因为你很轻,所以我有些担心你的肌肉量。]
松田阵平:硬了,肱二头肌硬了。
他刷刷的飞速做了几个高标准俯卧撑,像是在展示自己的肌肉和强壮。
哦呀,脸充血了。
我微眯着眼好笑地看着他,他竟然没有躲开我,而是目不斜视的与我对望,渐渐地好像还有些沉入其中,眼神都变得幽深起来。
因为他的动作不由自主的慢了,教官踢了脚他的腿,结果松田阵平像是突然被抽离了某种忘我的境界,手臂戛然泄力打弯,撑起的身体向我摔了下来。
我轻描淡写的侧了侧头,他的脸撞进了人工草坪。
好惨,鼻梁这么高,一定很痛。
我拍了拍阵平的背,他蜷起膝盖起身,痛的蹙起了眉。
“啪嗒。”
我们都愣住了。
松田阵平的鼻血落在了我脸上。
我:“……”
他:“……”
他:“啊,抱歉抱歉,我给你擦擦。”
松田阵平本想拽个袖子,但是我们一致都穿的短袖,手腕处空荡荡,他下意识地用手指蹭我的脸,结果他的鼻血越流越多,我的脸越抹越花。
我的同学们齐齐沉默了,他们在心里想我好像一具凶杀现场的尸体。
我无奈的拉住了他的手,[去医务室吧。]
他刚刚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被我及时阻止了。
——松田阵平想借着给我擦脸的动作,趁我不在意把我的眼镜抽走,太可怕了,我的眼前会出现一具表情诡异的石像,我精心维护的日常会一去不复返。
教官在这时还是很好说话的,“那齐木,你陪他去吧,顺便清理一下血迹。”
于是我和松田阵平正大光明的休息了。
拥有透视的我知道他的鼻梁并没有断,但他的确撞得很痛,现在还很珍惜的捂着鼻子,那副模样看着怪委屈的,我就想吓吓他,[你的鼻子好像歪了。]
“什!不会吧——”
松田阵平小心翼翼的碰了碰鼻尖,又顺着鼻梁摸了摸,然后凑到我的面前,“你仔细看看,真的歪了吗?”
他蓬松的卷发触到了我的额头,运动过后还带着热气的呼吸撒在我的脸上,我才意识到我们的距离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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