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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书连忙低头检查自己身上,最后在极不显眼的纽扣眼里,发现了一根猫毛。
    “对......我家里养了一只,品种是......”
    “美短加白,也叫起司猫。”他无声地笑了,“是我最喜欢的猫。”
    次日,飞机在N市机场降落,时隔九年,城市的变化属实巨大,他凭借印象先找到了Revive,原先的店长已经走了,洪祺盘下了店,也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再也不用吃药接客。
    不过他这店长当的也不是完全舒心,因为娜娜和夏子葳居然好上了,两个Omega的性格正好互补,一个豪爽一个内敛,成为了洪祺最嫌弃的同性恋。
    几人叙了一番旧,一致认为还是冯路易的变化最大,后者只是笑笑,然后问夏子葳要来了现在还能联系到的同学的号码。
    里面没有迟曜。
    但是有文月莱,说不定能打探到什么消息。
    文月莱很快便赴约了,她自然明白冯路易的来意,委婉道:“迟曜他,现在可能和你想的有些不一样。”
    西餐厅舒缓的小提琴声里,冯路易切牛排的刀划在了盘子上。
    “他怎么了?”
    “你们还是当面说清吧。”文月莱思索着说道,“过几天就是每年一度的同学聚会了,迟曜今年大概率也不会来,你可以去他的公司找他。”
    冯路易接过名片,眯起了眼睛。
    旅行社?
    迟曜创业开公司了么?
    确实有些意外,他从前对旅游没什么兴趣的。
    不管怎么说,能再见到迟曜,就是天大的幸事。
    冯路易忐忑了几天,连去展会提前看场地的时候,都在心里做建设。
    九年没见,重逢时该说什么、做什么好呢?
    反正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唯唯诺诺。
    要让迟曜知道自己的蜕变。
    等他终于做好了准备,来到旅行社时,却被告知迟曜不在。
    “他去哪了?”
    相叶犹豫了一下,眼前陌生面孔的青年让他感到一种威胁的气息,他还是摇了摇头,抱着保护迟曜的目的,撒谎道:
    “可能是出差了,要好些天才会回来。”
    “那你知道他家的住址吗?我可以等。”
    “没人知道欸......”
    落空而归的冯路易有些丧气,洪祺本想像以前一样来几句荤段子安慰他,但想到冯路易现在已经不是个落魄又青涩的高中生了,便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最后还是娜娜笑嘻嘻地拍了拍冯路易的肩膀,“小路易有出息了也还是我们的小路易嘛,好不容易来一趟N市,别急着走,来给我们帮帮忙呗,现在不缺服务生,就缺一个保安,你可以来应聘下,祺哥面试,绝对公平。”
    洪祺骂道:“面个屁的试,他都能买下整个店了。”
    冯路易静静地看着笑成一团的众人,回忆起往昔,心头的阴霾消散了一些。
    也对,不急着走,他总能找到他的太阳。
    ……
    另一头的迟曜并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他为了确保能堵到冯路易,破天荒地提前下班,赶往聚会的饭店,两人就这么正好错过了。
    聚会现场气氛倒还算和谐,可能是文月莱提前打过了招呼,没人不识趣地问起迟曜当年突然消失是去哪了。
    迟曜随便找了个位置,然而刚坐下,旁边的人就猛然站起。
    是在学校时他最忠心的跟班,邱哲。
    迟曜平静道:“怎么了?”
    “没事,迟哥,你吃你的。”邱哲尴尬地笑了笑,眼睛不经意地瞄过迟曜的手腕。
    迟曜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奇怪,但也没琢磨太久。
    毕竟他来这里是为了见冯路易的。
    可惜等到聚会散场,也没如愿。
    迟曜满心不甘地出了饭店。
    好在紧张的工作安排并没有给他太多生闷气的时间,一连两周都忙得脚不沾地。
    好不容易结束旅程,社长却又说为了犒劳大家,今晚找个地方放松放松。
    迟曜本以为,他指的放松是去唱唱K、泡泡温泉什么的,直到看见Revive的招牌和二楼那不变的暧昧灯光。
    原来是这个放松。
    正要找个借口开溜,迟曜却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是两周前同学会爽约的冯路易。
    他刚到,还没来得及换上制服,正站在门口,低头检查顾客的入场手环,身影和九年前在Revive打工时的模样逐渐重合。
    迟曜足足愣在原地几分钟也没缓过神。
    冯路易不是出国深造了么,怎么又回到这里工作了?
    一时间,心中的怨恨都消淡了几分,更多的是诧异和怒其不争。
    该死,好歹背弃了自己,怎么可以只混成这个模样。
    更可恨的是,尽管失望,可看到那张脸的瞬间,九年里做过的桃色梦境,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烁。
    连心事都发酵出酒味的泡沫,不断上浮,迟曜脚步一轻,已然跟上了同事的队伍。
    于是,冯路易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只肤色格外白皙的手。
    他眼睫颤动,抬头与迟曜四目相对,周遭的空气仿佛都静止下来。
    唯一的感知,来自指间传来的对方的脉搏,像蝴蝶振翅一般,纤细脆弱,稍稍用力,就会破碎。
    冯路易没有忘记这些日子的心理建设,压抑住心头涌上的酸涩感,强作云淡风轻道:“迟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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