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娇本能地躲闪,心突突地往嗓子眼窜,是程云鸿,他不是出差了么?怎么此刻会在这里?又听到客厅的门砰砰响了两下,他进房了,她来不及多想,奔向写字台去关台灯,到跟前又硬生生的顿住,转头夺门而出,沿着走廊往楼梯跑,却看见楼梯那边的感应灯忽然亮了,显然程云鸿已经走上来,他们势必会面对面相撞在一起。
她甚至听到他脚底磨蹭地毯发出的沙沙声。
虞娇冷汗直冒,突然想到了程煜辉,回头快跑几步到他的卧室前,用力拧门把,门没锁,她迅速一闪而入,再关紧。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半晌后整个人才放松下来,欲出去又怕和程云鸿遇见,想了想,索性轻手轻脚走到床边,窗户没拉帘子,月光爬满,程煜辉心无城府地平躺着,薄毯搭在腰腹间,没有醒。
虞娇走过去上了床,躺到他的身边。呆呆看向他的脸,他的侧颜线条俊朗,紧阖的眼眸和唇角难得有些孩子气,他的呼吸沉稳平静,胸膛随着微微起伏。她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一手环住他的腰,程煜辉不知是出于本能还是习惯,纵使梦里,仍然下意识地握住她的手,他的掌心炽热,暖进她的心里。
虞娇很难说清现在怀揣着怎样的情绪,随着她进入这幢别墅,程云鸿在贩运毒品这件事上、是否和孟毅仁沆瀣一气,真相终将被揭露,若他确实有罪,她和程煜辉还会有未来吗?她不敢深思,也就此时,程煜辉不知怎地,忽然伸手抱住她翻了个,把她压在身下。
虞娇还以为他醒了,温言软语地叫煜辉,看他眼睛微阖,神情迷蒙,含混地嗯了一声。
虞娇凄凉中又觉好笑,男人都这样么,哪怕是正人君子的程煜辉,还未清醒,手却掀起她的睡裙探了进去.....
她想了想,主动搂上他的脖子,咬他坚硬的下巴,他微低头,把她的唇含住,他大概以为是在梦里,所以动作格外肆无忌惮,甚至开始变本加厉。虞娇哼哼地喘不过气来,感觉自己要窒息在他的吻里,胡乱的狠掐了他一记,也不晓掐他哪了,反让他更激狂了,他放开她的唇,游移着重重的落在她的颈间、锁骨、顺而往下。
虞娇大口的吸气,觑眼只看到他的头顶,他太用力了.....又湿又热,忍不住呻吟出声,很快的,她也没什么理智可言了,看着他直起半身,握住她的腿,她配合的抬起圈在他的腰侧,他的手抓着她的裤边,她挺起腰方便他往下扯......
程煜辉停了动作。
虞娇茫然地看向他,不知何时他目光清明、炙热似火般紧紧盯着她。
他帮她整理,再拉下睡裙的裙摆,翻身躺到她的身侧,把她带进怀里紧紧抱住。
他在她的耳畔喘息,他的身躯仍然紧绷而坚硬......她默然,片刻后,小声地说:“我可以的。”
话音儿因没人接话而在空气里缓缓浮沉,搞得虞娇有些害臊,像她多想要似的,推了推他,程煜辉忽然低笑起来:“你别勾引我,我经不住......”话没说完,重新找寻她的唇,温柔地吻了会儿才放开,他说:“你还小呢,我们认识的还不够久,还不是时候!”他用了三个“还”字,表明他的挣扎和责任,又问:“你怎么大半夜跑到我的房间来?”
虞娇回道:“我好像听见有人走动,有些害怕。”
是么!我去看看。程煜辉也有些口渴,他起身出房,四处转了一圈,并不见什么异常,暗忖虞娇或许是到了新环境不太习惯而已。他在客厅的饮水机前接了杯水,正喝着,听到楼梯上有脚步声,回头望去,吃了一惊,竟然是拎着行李袋的程云鸿,待他走近后才疑惑地问:“你不是去北京出差么?”
程云鸿道:“我忘了带合同,只得赶回来拿,机票改签了,现在得赶紧走。”他走两步想起什么,又问:“你是不是进过我的书房?”
“嗯,下午进去过。”程煜辉没提虞娇,他不想让小叔误会虞娇是个随便的女孩子,小叔有时思想挺古板。
程云鸿没在意,只说下次记得离开时关灯,我回来在院里就看到书房的灯亮着,他抬腕看看表,来不及了,匆匆往外走,金毛犬低吠两下,随着别墅大门呯的一声关阖,又恢复了暗夜的静谧。
程煜辉回到卧室,虞娇没有睡觉,背倚靠垫在等他,他把手里的水杯递给她:“是我小叔回来拿合同,刚才又走了,急着赶飞机去。”
虞娇喝着水问:“你小叔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程煜辉坦诚地告诉她:“我父母去逝的时候,我才八岁,住在北京,当时舅舅极力争取我的监护权,小叔死活不肯,说我姓程,是他们程家人,再怎么也轮不到由外姓来抚养,他们争的很凶,从环境、家庭、财力等各方面较劲,看谁也争不赢谁,最后还是把决定权交给了我。我选择跟小叔,他带我回到上海,陪我住在这里,我们相依为命!”
他微顿,接着道:“小叔抚养我相当不易,我小时候其实挺不让人省心的,你看他今年四十了,仍然是单身,不是找不到女人,倒追他的有不少,但他一直没找,你知道为什么?是我十岁的时候,他那会有个感情挺深的女人,已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可那女人嫌我碍眼,在小叔面前一套,背地又是一套,结果被小叔发现了。他暴怒异常,坚决的分了手,从那后他再也没找过女人,怕她们虐待我,现在更不想找了,怕她们觊觎他的财产,他的财产要全部留给我。”
“小叔是个画家,为了供给我更富足的生活,他弃笔从商,他从前是个很清高骄傲的人,现在也不得不学的世故圆滑。”
程煜辉伸手把虞娇揽到怀里:“小叔在我心底的地位如同父母一样,他为我实在牺牲的太多......我们以后结婚了,你答应我一定要善待他,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