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走过去也跪在地上，发现他的黑色外套被溅湿了，她伸手摸了摸，不黏，也不是红色的，应该不是人类的血，倒更像是AI会有的组织液。
她低下头去想看沉介的神情，却先看到了他撑在地板上的手边的一颗脑袋。
她没心思注意沉介了，目光全被这颗脑袋吸引，于是弯腰把它捧了起来，放在自己的面前观察。
这颗脑袋很轻，上面的两颗眼球还在不停转动，眨动的频率超级快，脸部没有什么伤口，只有脖颈处是被撕裂的截面，露出它一条条细密但断裂的软骨骼。
这是一颗AI的脑袋，像是沉介用手直接把它拧下来的。
“沉介……你好可怕。”依依觉得沉介的手法太过狂野，加上他的脾气，她很担心自己也有一天就被他撕碎了。
沉介还是双手撑地俯身喘息的样子，并没有功夫理会她。
倒是她手里的脑袋弹动了一下，眼球转动直视着依依，嘴角还扯了个微笑：“你好。”
“你好，我是依依。”
“你还不丢了在跟他过家家呢？”沉介嘶哑的声音传过来，打断了她和脑袋的对话。
“依依，再见。”手心的脑袋又弯了唇，没等依依问他为什么说再见，就嘭地爆开花。
依依离得最近，只感觉眼前一白，被什么东西糊住了，手里的脑袋没了原来的形状，软烂得像一团泥巴，中间偶尔夹杂了一些金属颗粒。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