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啊,不是困了吗……”郝书尧很享受被抱着的感觉,这会让她觉得很安心,只是向喻秋毛茸茸的头发蹭的她脖子发痒,很难忍住不挠。
“让我抱会儿嘛……”向喻秋喃喃道。
她不知道郝书尧在和谁发消息,这么晚了,学校也放假,总不能是在处理工作上的事儿。
向喻秋不是深明大义的人,何况还有点小心眼,看似合理的怀疑在她看来没有丁点儿问题,可哪怕只是一点点怀疑的种子,她都不想留在心里。
索性就来一个大大的拥抱吧,两个人的心贴在一起,就没什么是可以隐藏的。
“那就抱会儿吧,但是我们早点睡,明早起来还要去海边玩呢,好吗?”
向喻秋闷闷的“嗯”了一声,随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不动了。
大概今晚是郝书尧觉得自己最像幼师的时候,说过最多的两个字就是“好吗”。
她可不知道短短几分钟里向喻秋的脑子里会蹦出那么多东西,也不知道她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
她现在唯一惦记的就是没得到回应的关于摩托车的消息,现在看来很大概率她要带着这个问题入眠了。
夜里,郝书尧睡得很不踏实,不论在一起生活了多久,她就是学不会向喻秋那样无忧无虑睡大觉。扭头看了眼睡得很沉的人,书尧轻轻挪动手脚,绷着一股劲,提着气小心翼翼转过身又点开了微信。
梁柒月的办事效率极高,已经把车子的最低报价和停放地址给她发了过来,并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她解释清楚了。
哪怕是书尧一时半会儿拿不出那么多钱,她也会想办法的。
不过郝书尧不想再靠着梁柒月的帮助了,这一次她想靠自己的能力给向喻秋一个惊喜。
得到这些有用的信息,郝书尧才松了一口气,满脑子的焦虑得到缓解,这才微微一笑,满意的长舒一口气,重新整理了下枕头的形状躺了下去。
可是她完全没察觉到,向喻秋压根就没睡着,她心里和她一样装着事儿,那就是:这么晚了书尧究竟在和谁发消息?还神神秘秘的……
向喻秋用不解的目光盯着她的后背,这样的姿势在黑暗中持续了很久,直到郝书尧再次转过身将手臂搭在她腰上,她才匆匆闭上了眼睛。
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呢,等明早醒了再问她不就好了。
向喻秋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这一夜,她的睡眠质量直线下滑,以至于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睡踏实。
再醒来,郝书尧早就离开了房间,她晃着又晕又痛的脑袋,就这么呆坐在床上看着大开的房门,感受着空气中陌生的檀香味,直到一个身影站在门口才想起来该起床洗漱。
“醒了?洗脸刷牙来吃早点吧。”
“好啊。”
向喻秋平时睡得很足,总是神采奕奕的样子,所以一旦没睡好,精神状态的变化很容易被人察觉到。
郝书尧放了一杯咖啡在她手边,略带担忧地摸了摸她的额头,还以为她刚来不适应温度变化感冒了:“怎么了,这么没精神,没休息好还是不舒服?”
“嗯……可能认床吧?昨晚确实没睡好。”向喻秋张了张嘴,打算问话,可是下一秒一片温热的烤面包就被塞到了手里。
“先吃点东西,你要很累的话今天我们就不出门了,好吗?”
“没事,难得出来,待在屋子里多浪费啊,不是说好了今天去海边的吗。”
算了,向喻秋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自己劝自己了,郝书尧有她自己的社交圈,她又不是老妈子,没必要管得那么严,那样子反而会招人烦。
就像她之前和赵婕纠缠不清的时候,郝书尧也没有给她徒增烦恼,她现在没理由去干扰她的日常生活。
何况郝书尧是个懂得分寸的人,她说的喜欢就一定是真心实意的,向喻秋的任何怀疑都是对她的不信任。
新西兰地处南太平洋,一年四季气候宜人,冬暖夏凉,不论是工作生活还是旅游,都是一个值得去的地方,在这里待的时间越久,向喻秋就更庆幸自己的选择,感受着自然与人的。
从住所开车半个小时才能到达海边,郝书尧知道她对在人烟稀少的地方开车这件事情有独钟,很给面子地坐到了副驾驶,刚好她联系的律师发来消息,她便低着头回消息去了,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一个字都没说。
她忘了向喻秋这个人一点都不文静,尤其是嘴上闲不下来,现在这样一言不发的样子很反常。
“书尧。”向喻秋一路心不在焉地,余光总能瞄到对方在玩手机,也不知道那玩意儿有什么好玩儿的,“郝书尧!”
“啊?怎么了?”
郝书尧不是没钱,而是她的钱都被郝毅枫打着“投资”的幌子借走了,只要能想办法让他还钱,向喻秋的车子就有着落了。
好在她这个不争气的弟弟被送进了监狱之后,法院收缴了他的绝大部分财产,并且破天荒找到了几张欠条,正是郝书尧强迫他打下的。
上面的金额不多不少,加起来有二十多万,刚好够一辆摩托车的钱,还能有富余。
“咱俩是出来玩的,你一直看手机算怎么回事?”向喻秋语气之间的不满已经要溢出来了,她恨死了刚刚故作大方的自己,明明小心眼又在意的不得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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