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喻汗毛都炸起来了,本能夹腿:“你要我断子绝孙啊!?”
杜楠耿直的说道:“怎么可能,是打臀部啦!”
门外围观弟子窃窃笑。
尹喻:“……”
他跟谢炀是不是天生犯冲?一见这货就没好事,不是丢人就是现眼!
谢炀前往隔壁院子,杜楠从背后叫住他:“伶霄,那里就别搜查了吧!”
谢炀:“为何?”
杜楠:“那是陆公子的住处。”
谢炀不以为然道:“那又如何?”
杜楠一时不知谢炀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装傻:“他可是掌教之子啊!”
“所以?”谢炀迈步进院子,“他不是太上仙门的人了?”
杜楠哑口无言。
周羽棠紧跟主人飞进去。
踏雪峰权力在手,对整个太上仙门一视同仁,别说他陆大公子了,就是各个峰的长老面对戒律巡查也必须乖乖配合。
院子里没人。
这还是周羽棠第一次到男主的住处参观,他揣着好奇四处飞飞,看见了栽种在院子角落里的桃花树。
树的种子不是凡物,因此一年四季常开不败,结出的果实也清甜可口,不同于一般的桃子。陆盏眠曾摘下来给江小枫品尝过,江小枫特别喜欢,后来才知道这棵桃树的种子是容尚卿赠予的,所以陆盏眠特别珍重,精心培育,视作珍宝。
有一回江小枫跟陆盏眠吵架,一气之下江小枫失手烧了桃树,当时的陆盏眠几乎疯癫,死死掐着江小枫的脖子恨不得杀了她给桃树报仇。
周羽棠正回忆着书中剧情,忽然就听到陆盏眠的声音从院外幽幽飘来:“闹哄哄的我当是谁,原来是踏雪峰戒律巡查,巡查便巡查,为何查到我这儿来了?”
谢炀的手才碰到门上木栓,陆盏眠的脸色骤变:“谢伶霄,我住的地方岂是你能随意搜查的!”
尹喻挤到围观人群前头,看热闹。
“怎么?”谢炀不为所惧的看向他,“陆公子是想搞特殊?”
陆盏眠笑了一声,走近谢炀两步:“你可知我是谁?你可知自己站在谁的地方?”
“我站的地方不是你陆安魂的私产,而是整个太上仙门,我所代表的不仅仅是踏雪峰,而是自太上仙门创建开始、踏雪峰执掌门派戒律长达万年的规矩。”谢炀将手重新搭上门栓,“陆公子若不服,去找你父亲抗议。”
一盏长眠灯,故人皆安魂。
可惜,陆盏眠拥有这样一个代表了“安宁和救赎”的名字和表字,他本人却是个骄傲自满,惯会惹是生非之人。
围观群众全听呆了,包括尹喻也傻眼了,老半天才回过味来,不由惊奇感叹道:“不畏强权,酷毙了!”
谢炀绕开陆盏眠破门而入,杜楠左看右看,哆哆嗦嗦的跟着进去。
陆盏眠冷笑一声,眼底怒意翻腾,暗暗握紧了拳头。
谢炀在内殿外殿仔细搜查一番,并没有找到违禁物品,他神色从容的走出来,迎面看见脸色吓人的陆盏眠,谢炀面无表情的将这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拿起宝册和朱砂笔,一边记录在案一边说道:“发型凌乱,衣衫不整,领口扣子顺序颠倒,鞋跟沾泥,分别触犯门规第二百条、二百零一条、二百零二条和二百零三条,罚将此四条门规抄写三千遍。”
众人全听傻了。
周羽棠也吃了一惊。
好家伙,这仇算结大了。
陆盏眠也陷入短暂的懵逼状态,许久才回过神来:“我才练剑回来!”
“对自己施展净身咒,很难吗?”谢炀连眉毛都不抬一下,“体态形容都难以约束,又如何能三省我身,修得道心?”
“你!”陆盏眠气笑了,“公报私仇是吧?”
“什么?”谢炀邪邪一笑,“在下按门规办事,陆公子莫要以小人之人度君子之腹。”
陆盏眠咬牙切齿。
谢炀看不见似的遥遥走开,还不忘补充一句:“君子修德以正身,矜而不争。”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
女弟子房间谢炀等人是不便进去的,所以这个差事就落到了容尚卿身上。
大师姐进入江小枫的房间,先目测一番江小枫穿戴是否合乎标准,然后绕到桌案后面检查书本。
江小枫全程拘谨的站在房间中央,右手下意识揉搓着左手腕上戴的翡翠玉镯。
容师姐真的好美。
端庄自持,清冷婉约,仪态万千,难怪人人都喜欢她。
难怪连陆师兄也喜欢她。
江小枫自卑的垂下头,既觉得不甘心,又觉得理所当然输得惨败。
容师姐是踏雪峰首徒,修为高深,极善音律,一把七弦古琴弹的精妙绝伦。她才逾苏小,貌并王嫱,实在太耀眼太优秀了。
反观自己,出身小门小户,长相远不足以跟容师姐比肩,胸无点墨,哪有资格喜欢陆师兄呢!
更别提自己还是个连妖都不如的半妖,天生血统混杂,乃是卑贱之辈。
江小枫既觉得卑微,又有些小小的嫉妒,天生就比她尊贵,方方面面都比她优秀,而她除了望尘莫及,什么办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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