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也不是,她的共情能力真的很差,我为新闻泪流满面,她只会借擦眼泪揩我的油。
在某些方面好像也是无师自通。
申遥星在沉思的时候尤嫚跟宣流因为这个问题探讨了几句。
尤嫚的声音绵绵的,像是云朵,宣流反而更清一些。
“我和你又不一样,你发情不会像我这样吧?”
宣流指了指脸上,现在额角有点烫,她的鳞片就冒出来了。
也得亏她长得不错,不然那突兀的白色鳞片冒出来,有点骇人。
尤嫚撑着脸,说:“你过来一些,我看不清楚。”
宣流不肯。
尤嫚另一只眼原本戴着眼罩,现在眼罩摘了,放了一个义眼。
现代的工艺很精美,还有种特别的机械风味,就是感情不同步,一边冰冷,一边温情。
申遥星直接把她的轮椅往前推,还盖住了宣流扶手下的刹车,不给她任何可乘之机。
宣流:……
站在一边的宣其品都忍不住笑了。
尤嫚抬眼看着宣流,她俩凑近之后看上去更像了。
虽然没有那种「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感觉,也没什么母女感,反而像是姐妹。
申遥星发现对比之下宣流的气质更拧巴。
完败了啊你这条臭鱼。
看看妈妈多漂亮,你这个别扭精。
“我能用手摸吗?”尤嫚问。
宣流坐在轮椅上高处池子一点,她低着头,似乎是想了想,又在犹豫了。
申遥星知道她那不怎么想跟人肌肤接触的臭毛病烦了,又咳嗽一声。
宣流咬了咬嘴唇,艰难地点头。
都这个岁数了活像被摁着体检的小朋友,看得申遥星格外新鲜,偷偷拿手机拍了张照片。
宣其品用眼神示意申遥星发给他一份。
申遥星比了个ok。
尤嫚的手很冰,可能是一直泡在池子的缘故。
她体内被注射的药物太多,要完全回复到当年的状态很困难,目前还是局里的一些相关人员在处理她的事。
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变回人类的样子。
宣流闭着眼,任由尤嫚触碰她的面颊。
她这辈子这么近距离接触的人屈指可数。
一开始是宣其品,再是申遥星,连保姆她都不愿意让人碰,也不需要喂饭,似乎还没凳子高就学会了独立。
尤嫚的力道很轻柔。
靠得近了,宣流那股「我们是同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尤嫚的呼吸很浅,身上的味道跟宣鸿影那海苔味完全不一样的香气。
尤嫚看了几眼,放开手,“虽然我们在这点上不一样,但我也知道你这是为什么。”
她还是有些克制,孩子在眼前,她还是很想多触碰的。
可是宣流不是孩子了。
尤嫚有些遗憾。
她问宣流:“你吃很多药了?”
宣流愣了一下:“也没有很多。”
尤嫚看着她,“祁荔说你二十八岁才来发情期,就算按照人类的年龄,也太晚了,本来属于压抑的状态。”
宣流低着头,又听尤嫚问:“你和遥星之前都结合了,为什么这么多年还要吃药?”
宣流更不敢说了。
失忆了把睡了的人忘了个精光不说,好不容易想起来了对方也有对象了。
等到分手她火速骗人结婚还瞒着以前的事,事实证明一个谎需要无数的谎来圆。
哪怕她和申遥星都说开了,依旧心虚。
“她发情期过后失忆了。”
申遥星说得很平静,“把我也忘了,我当时也没见过她人鱼的样子。您也知道,她比较特殊,不是人和是人两个样。”
就是因为太平静了,宣流脊背都有点凉。
“然后我相亲相到宣流老师,彼此还算满意,就闪婚了。”
尤嫚有点惊讶,看向宣其品,对方点点头。
申遥星不咸不淡地继续:“宣教授条件那么好还喜欢我,我当时特别感动,要和她好好相处。”
宣流:……
“没想到她居然是当年不告而别的那条人鱼。”
尤嫚猛地看向宣流。
宣流深吸一口气,“对不起。”
申遥星哼哼两声:“没事,我早就原谅你了,我就是和阿姨说一下。”
说一下。
谁都听得出你这是告状。
申遥星美滋滋的,她和宣流这种情况实在没地儿说,周冷翘也是人,说了还要把她吓死。
这种委屈申遥星自己吞了很久了。
祁荔又是宣流那边的,鸿影还小,现在来了个婆婆,很不错,终于可以从头说起了。
尤嫚:“你……”
她觉得太过分了,可下一秒惊觉自己也算不告而别,顿时也没什么立场教训宣流。
只是叹了口气:“你的情况的确特殊,当初我就怕出现什么意外。”
尤嫚的神情依旧布满担忧,看着这个一别几十年的女儿。
宣流的脸上的鳞片起起伏伏,像是海面的月光,偶尔闪一下。
“不过这个的话,你不用担心。压抑久了再加上刺激物,等一个爆发期,就会彻底好的。”
尤嫚也听祁荔说过温问旋投放的盲盒,知道菱草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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