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跟他家的往来不太多,这位魏家二公子近两年也没在国内,路珩一时没想起来名字。
裴慕嘶了一声,想了想,试探说了一句:“魏岑?”
路珩恍然:“对,就是他。”
裴慕:“哟,男女通吃,看不出来啊。”
路珩眸中闪过一丝鄙夷:“要不怎么说祁问殊玩得花呢。”
裴慕摇了摇头:“这眼光不太行啊,放着我时哥gay圈天菜不追,选了这么个玩意?”
路珩当即制止:“别,看不上最好,这种渣男可别玷污我冰清玉洁的小澜,话说你怎么知道魏岑?”
裴慕瞬间惊恐:“你说什么?冰清玉洁?时澜?路珩你怎么想的形容词?语文被剔出国内必修课程了?”
谁肚子坏水能有时澜多?
路珩咬牙,想给裴慕一拳:“.....那他妈是跟祁问殊比,可不就是....”
裴慕:“不至于不至于,他要是冰清玉洁,那我就是....”
时澜站在中间安静划拉了半天手机,终于舍得抬眼:“当着面这么编排我,当我死了?”
路珩轻咳一声:“那还不是是裴慕,整天满嘴跑火车。”
裴慕:“呸,这么多年,你别的没见长,甩锅技术还是一流。”
“得了,别贫。不过有句话说得挺对,眼光确实不咋样。” 时澜淡淡地瞥了眼远处那显眼的紫毛,目光中有几分怜悯。
路珩将视线移了过去:“怎么都认识魏岑?别说他是你们校友?不可能吧,魏家下血本养这儿子了?砸钱这么狠?”
裴慕:“那倒不是,不过都在同个国家,老家又是一地的,多多少少有些联系。”
路珩:“别打哑谜了,快说说,他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
“他这种人,还能有啥,来来去去还不就是吃喝嫖赌那些事儿,真踩高压线他也没那个胆子。”
裴慕琢磨了会儿,似乎在想措辞:“但那渣滓,啧,就这么说吧,我承认时澜和他一比那是相当冰清玉洁。”
路珩:“.....说人话。”
裴慕叹了口气,略微收敛了玩笑的神色:“魏岑喜欢玩嫩的。”
时澜看了眼皱着眉仿佛在沉思的路珩,语气亦有些冷:“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路珩嘶了一声,压下眉眼,看过去大门口的目光鄙夷不减:“啧,那祁问殊跟他一对也不奇怪,蛇鼠一窝。”
裴慕:“我们也是第一次听说他国内还有个男朋友,不扯这些晦气事了,走吧走吧。趁着现在大家都眼生还没人认出我们时公子来赶紧进去。”
祁问殊拧紧了一双修长的眉,面上满是不耐烦的神色,这破宴会扯来扯去半天不让进就算了,连他想离开都不让。一群人围着恭恭敬敬请他暂且在边上留一会儿,说是确认他手上的请帖来源,他理亏在前,没好意思让氛围更僵索性便配合了。
其实过来的目的就一个,看看现任男友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要不是小冉好几次告诉他魏岑最近有些不太对劲,魏岑又一直遮遮掩掩的搪塞,他才懒得来这一遭。
和魏岑交往三年,他从没怀疑过有什么,即便魏岑几乎一直在国外杳无音信,即便确定关系后偶尔搭理他的态度也不冷不热。
他是天生的弯,魏岑的话,至少刚认识那会儿应该是个直的,也许找上他纯粹只是出于好奇,也许是近墨者黑不知不觉被带偏,反正他没什么所谓,魏岑想和他交往,他便同意,想分手,他也不会拦着。
只有一点,和他交往期间不能劈腿,这一条,在魏岑和他告白的那一天起他就说得足够清楚。
但就在前两天,他意外得知魏岑受邀来了这劳什子生日宴会,偏偏又和他说今日要留在公司处理事务,两相巧合之下,他实在按捺不住突突冒起的好奇心,这才费心整了张请帖。
他平时不爱去这类酒宴,魏岑亦不会主动邀请,但如果只是单纯的舞伴,魏岑从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得这样闪躲。
正好,他对这段莫名其妙开始如今又逐渐僵化的关系也有些烦了,既然魏岑不愿主动开口,那他就自己来这里找一个答案。
想到这里,祁问殊又嫌弃地瞅了眼被他扔去台面的那张做工精致的请帖。
十万一张,怎么不去抢,还不在名单上不给进,害他搁这儿吹冷风。
就算他不缺这点钱,打水漂了也心疼。
这一抬眼,正好撞上一双极漂亮深邃的黑眸里。
这人穿着一袭单薄修身的黑色风衣,款式极简约,对比周围同样有些格格不入,祁问殊认识这个牌子,一件价格能抵边上那堆礼服。不过打眼的不单单是他过于随性的穿着,更多的是那张极出众的脸。
好看的人向来最容易吸引目光,祁问殊大大方方地和人对视。
时澜自然也在打量祁问殊,这个据说在本城恶名昭彰,几乎半只脚在刑法边缘试探的纨绔。
现在是夏末初秋季节,傍晚的风夹杂着些许寒意,青年穿着宽松的短袖,肆无忌惮裸露着两只白皙结实的手臂,除了那一头玩世不恭的紫毛,浑身上下意外的清爽,连个简单的配饰都没见到,简直能称得上朴素。
面无表情看着他时,目光冷冷淡淡的的,意外有种干净凌厉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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