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瑶吃完鱼,起身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对玉佩,把其中一个放到阴咏手里。
阴咏摸到一个凉凉的物事,抬起头问: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月华山的法器,可以用来传话。司夜把自己裙边的玉佩撩起来给她看。我和姐姐也有一对。
以后不管我在哪里,只要你摇一摇它,我都会来的。安瑶说。
我阴咏还没说完,安瑶就打断她:等解决了喻青的事,你就来月华山,既然夏阳崖住得,月华山你自然也得住住。
阴咏呆了一会,从自己百宝囊里掏出一个东西,塞到安瑶手里,借着火光,安瑶看到那是一片很大的贝壳,上面画着方位,阴咏边把玉佩往自己裙边系边说:这上面能看到我的位置,比你那个好用多了!
末了又说:别说你不想要,我是没有其他可赠的人了。
安瑶自然从善如流,把贝壳丢进乾坤袋:这可是你送我的第一件定情信物,我当然要好好收着了。
你!阴咏小脸绯红。真是轻浮!
第二天,四人还是驾着马车,顺着树林里的足迹,一路往北,小心地跟上了那几个人的踪影。
走出去半天,终于在一处闹市中,失掉了他们的足迹。
花梨镇因为地处四大家族汇合处的中心地点,每年的集市都很热闹,他们赶上了花梨镇一年一次的集市,附近又没有其他补充食物的地方,所以那三人也一定就在这市集之中。
来的路上经过商量,安瑶决定把马车寄存在花梨镇中,他们要想跟踪这几人,一辆马车实在太醒目了,倒不如只有人来的好藏。
而在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暂时还不能分出人手去通知夏阳喻家。
最好的结果,是在保证阴咏不被他们发现的前提下,把喻青单独从星渊教的教众里扯出来。
但是现在因为不知道他们究竟来了多少人,暂时不能轻举妄动。
幸好阴咏对星渊教中的人物了如指掌,只要看到,她就能指认给安瑶看。
但是在那之前
你,你要干什么?阴咏看着邪笑着走过来的安瑶,一脸惊恐。
安瑶则是掰了掰手指,慢慢逼近阴咏:乖,把衣服脱了。
不要阴咏绝望的呼声传出客房很远。
过了一会,两个看起来土里土气的村姑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那个个子高点的把一个粗布包裹抗在肩上:咏咏,你白走那么快,姐都追不上你哩!
被她叫咏咏的姑娘浑身哆嗦了一下,声音清冽悦耳:施姐姐,你再这么说话我就吐了!
小二揉揉眼,这刚才进去的几位漂亮仙子哪儿去了,怎么变成俩村姑了,看那黑乎乎的脸,膀大腰圆的身材,真是人比人丢死人。
他掂了掂手里的银子,管他呢,反正仙子给钱了,明天去把客房收拾了就行。
两人走出几步,阴咏和安瑶就像普通村妇一样融进了人群,毫不起眼了。
怎么样,有发现吗?安瑶轻声问。
阴咏摇摇头:没有令牌,不是刚才那一家。
我想也是,他们就算选,也不会选花梨镇最好的迎春客栈,毕竟以那两人的体型差别,如此招人注目,很难把喻青安全带走。安瑶思索了一阵。会不会,他们根本没有住客栈?
之前夏阳崖被烧,喻家在全蜀地都发出了悬赏,要捉拿喻青回去问罪。这件事,也是安瑶她们进了花梨镇之后看到市集中心的画像才知道的。
悬赏金高达千两,不管怎么说都是天价了,普通老百姓有一千两,就算三辈子也挥霍不完。
胖头鱼他们一定也看到了,因此绝对不敢在花梨镇最大的客栈落脚。那里的小二都是人精,一旦暴露,喻青被捉倒还好说,星渊教和喻青勾结,必定会引起四大家族的注意,这么一来,他们的阴谋也就泡汤了。
至于是什么阴谋,安瑶现在还不知道,但听阴咏的意思,那个新教主,绝对用计深远,所图颇丰。
这花梨镇一共并没有多少客栈,未免打草惊蛇,她们只好一家开一间房,再偷偷查验客栈里有没有星渊教专属的令牌。据说星渊教地属苗地,吃住上都有些奇怪的讲究,比如进门要仔细清扫地一尘不染,还要在门上挂上驱鬼的令牌。
这令牌平平无奇,很小一块,就挂在门框上,普通人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就算发现了,也会以为是什么祈福的御守。
两人一路明察暗访,直到走到花梨镇边缘一家客栈里,开了一间房,刚上二楼,阴咏就示意她放慢步子。
安瑶大气都不敢出,跟着她踩着楼梯慢慢上去,找到第二间推开房门,里面一股霉味,到处都是灰尘。阴咏关了门,小声指着隔壁说:我看到那块令牌了。
正是她们房间的隔壁。
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到墙边,把耳朵贴在墙上,努力听有没有声音。
安瑶隐约能听到一点,房间里肯定至少有三个人以上,听起来有两个人一问一答,其中还夹杂一些其他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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