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底该如何诠释爱?以温柔、以热烈,以一颗全然透明、炽热跳动的心脏。
她所读的江培风这封信,是这位女导演写于自己的婚礼前夜,在信中她回顾了与爱人的初见、相识,她看到那个荧幕上的女明星藏在严妆素裹的美丽之下,那些不曾向外人透露过的展示面,并且,深深爱上这样真实鲜活的她。
曾经陆嘉人也认为,爱是需要条件的,就像考试拿高分才会得到小红花,她必须时刻保持美丽、无瑕,才能有自信坦然接受所有倾慕的目光。
但是她却忘记了,其实从一开始,她在甄臻面前表现的就并不是完美模样。
那一晚她因为工作压力刚受到训斥,不小心喝多了酒,害怕被狗仔拍到照片又要挨骂,才会慌不择路躲到甄臻车上,结果狼狈地吐了她一身,又哭又笑,把所有脸都丢完了。
或许在潜意识中,她早就明白她是她的依靠。和甄臻在一起之后,陆嘉人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小孩,被允许犯错、允许脆弱,允许不用永远表现那么完美。
不需要十全十美才能获得,温柔而坚定的那些包容,其实就是爱。
“……希望直到生命最后,我们仍然相伴,回望过去,然后说,这是简单却又美好的一生。”伴随着脑海中飘拂的思绪,她缓缓读出信中最后结尾的段落,琴声远去,彷如悠长而温柔的回音。
掌声远远传来,陆嘉人对着镜头鞠躬致谢,她目光扫过台下忙碌的工作人员,在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时,目光不敢置信地亮了一下。
在确认自己没有眼花之后,她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等镜头转向另一个方向,守候在旁工作人员簇拥过来,陆嘉人顾不上其他,只飞快地将麦克风设备解下来,匆匆塞到助理手中。
在舞台下方的通道里,甄臻靠在栏杆旁,正笑着望向她。
下一秒,在看到陆嘉人踩着高跟鞋往这边跑来的身影,她的表情立即又变得有点紧张,等到顺利把人抱进怀里,甄臻这才松了口气:“我又不走,你摔了可怎么办?”
陆嘉人不理会她的嗔怪,撒娇般把脸埋在她颈窝里:“你居然说我……”
果然那个人马上否认道:“没有说你,我只是担心你。”
颈间传来一点湿漉漉的气息,痒痒的,甄臻搂住陆嘉人的手臂收紧一点:“别闹了,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陆嘉人心安理得赖着她:“有什么关系……对了,你怎么会回来?”
她可记得自己特意让丁丁去找小陈助理套过话,甄臻这几天都要在测试场监督车况,按理说不可能有时间回国的。
甄臻把人往自己怀里搂了些,陆嘉人这条礼服裙是露背的,她怕通道的墙壁冰着她,转了个方向才回答道:“组委会临时调整了比赛日程,我发现能有两天空余时间,所以就回来了。”
她说得很轻描淡写,忽略掉在这之前连续加班赶上的进度,以及半分钟都没耽误就往机场赶的行程,按理说确实很辛苦,但她一点也没感觉到累。
舟车劳顿的那些折腾,在看到陆嘉人笑容的瞬间,全部都值得了。
陆嘉人算了算时间,有点心疼自家老婆:“那你岂不是都休息不够……”
“看到你就不累了。”甄臻笑着哄她,“接下来还有工作吗?我带你出去吃晚餐。”
然而陆嘉人却没有赞同她的计划,她招手把丁丁叫过来交代了几句,就拉着甄臻往化妆间走:“我这边结束了,后面就剩个酒会,可以不用去,你等我换衣服我们回家。”
她一心考虑的是今天电视台后台人多到爆满,以甄臻的性格肯定不喜欢这么嘈杂的环境,于是很顺手地把人带进了自己的化妆间,等到门关上之后,才后知后觉发现情况有些微妙。
临时化妆间地方并不大,陆嘉人团队里都是女孩子,忙起来也避讳不了那么多,用一张帘子拉起来就是换衣空间。但此时看着乖乖靠在门边等着自己的甄臻,陆嘉人忽然有点脸红。
倒是甄臻误解了她的意思:“需要我帮你?”她以为陆嘉人是因为礼服不好脱,这才迟迟不动的。
见对方想法如此纯真,陆嘉人把自己脑海中的不健康思路拍灭,讪笑着说:“对哦,这个拉链确实不太好拉……”
她一边说,一边顺势背过身去,做出一副本来就准备让她帮忙的模样。
就着化妆间里的灯光,甄臻微微眯了眯眼睛,视野中撞入一片莹白。
她抬起手,捏住那枚小小的拉链头,礼服后背开得太大,直到腰部才重新合拢,在那弯浅浅凹下去的弧线两侧,是一对小巧的腰窝。
甄臻突然就不太想解那枚拉链了,她俯身靠近陆嘉人,将她按到化妆台前,掌心向上滑动,按住那对让人浮想联翩的腰窝。
指尖顺着她的后背,一下下摩挲着那片雪光,每碰一下,怀里的人就情不自禁嘤咛一声。
陆嘉人想躲开这缠人的碰触,身体却诚实地软如一滩水,她脸颊滚烫,小声抱怨道:“不是说帮我脱礼服吗?”
亏她刚才还有一瞬间觉得是自己的思想不够纯洁。
甄臻的手指已经滑到礼服的拉链上,却没有往下拉,而是贴近陆嘉人耳边,轻轻啄着那只已经变成粉红色、触感滚烫的耳垂:“你确定想让我来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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