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烈只是护法,尚能开口说话,他也开口:“九尾也去了,别担心。”
又过了半小时,司陵尊还没回来。
司陵呼吸不稳,后槽牙紧紧咬着,起初如绸缎一般浓郁的灵力已经变得有些稀薄,但仍然源源不断地注入穹顶之上的结界内。
突然有一道犹豫的声音响在院子里:“……我能说话吧?”
姐姐转头一看,她认得,是纪何年,便答:“说。”
纪何年跑过来看司陵:“你别担心,我爸我妈都过来了,你爸也没事,还让我过来给你吃颗定心丸。你……是不是不能说话?”
纪何年又看姐姐:“司陵没事吧,他看起来很虚弱。我能帮什么忙?”
姐姐自己就是搞风水的,她飞快想了想:“家传的东西学了多少?如果住宅内的风水眼被破坏了,怎么引到别的地方,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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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何年心里大骂:草,还真不会。
不过,纪何年举手:“我可以当风水眼。”
风水眼,可以理解为此地风水最好的一个地点,之所以叫风水眼,就是因为它像一个漩涡一样,中间的能量是最强的,越往外越减弱。在住宅风水中,有许多人不懂或者房子一买来风水眼就已经被破坏了,出色的风水师可以将风水眼引到别的地方,当然效果会打折扣,不过总是聊胜于无的。
姐姐还是第一次听说人可以当风水眼的,这不是扯淡吗,果然是纪家毫不关心家传本事的小少爷。
姐姐轻轻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纪何年知道姐姐不信这话,因为这个世上除了纪家人没有别人知道这件事。纪何年他是被老爸从实验室抓过来的,衣服都没换,还穿着一身白大褂的实验服呢,他一只手插在兜里,身高比司陵高出很多,足有将近一米八的身高。
又高又瘦地站着,弯着眼睛笑:“姐,我没骗你。我姓纪,我真能当风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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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家人可以当风水眼,从古至今没有任何一个外人知道这个秘密。试想,如果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无论七百年前还是今天,人们对风水的迷信是罕见的并没有消减太多的。
就算不迷信的人,也会在很多时候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反正是要选一个位置,为何不选个风水好的?管他真的假的呢,风水好肯定没坏处。更别提笃信风水的人,那么纪家人或将早已不是风水大师,而成为有权有势的人家里的摆件。
姐姐的惊讶也在于此,今天晚上纪何年轻飘飘说的这句话,如果是真的,他到底知不知道分量有多重?现在她在场,司陵在场,祁烈在场,万一日后他们三个的其中任何一个生了邪念,那纪何年面对的是生命危险,甚至是生不如死的下场。
姐姐一时说不出来话,嗓子好像被一股热流堵住一样,狠狠咽下去好几下才能缓过来一口气。
纪何年却还是那副不在意的样子,问她:“姐,我是真不懂风水的事,你要问我这院子里哪儿栽树能活得好我保准对答如流。就拿我当风水眼,现在我站哪儿?”
姐姐眼眶一热,吸了吸鼻子:“院子东南角,那儿石板缝中间有朵花,你就站那朵花右边数第三块石板上。”
纪何年答得干脆:“好嘞。”
却突然,司陵咬着牙,声音嘶哑:“等会儿。”
把纪何年吓了一跳:“靠,你不是不能说话吗。”
司陵确实不能说话,他说出来这句话,嗓子眼冒出来一股血腥味,但还是开口:“有没有危险。”
纪何年:“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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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何年看见那朵花了,一朵蓝色的小喇叭花,现在并不是喇叭花的季节,唯独这一株孤零零地长在这儿。跟地势气温有关,不过海拔高气温低,喇叭花是夏季花,更不可能现在开花,最大的关系是这院子里日日涌动的灵力,纪何年下意识想。
纪何年走到喇叭花旁边第二块石板上,踏出最后一步的时候深深吸了口气。
“我让你学习家里的本事,不是逼你传我衣钵!我知道现在是什么时代,你不想做这个,爸爸理解和支持。但是小年,万一有人知道你可以当风水眼,你知道你要面对什么吗?你没有一点自保的手段,我怎么能放心让你自己去外面闯?”
“甚至连我都不知道真的做了风水眼有没有生命危险,这个秘密是纪家人用生命保守的秘密,只要泄露出去,不单是他一个人的命,是所有纪家人的命。”
“儿子,虽然我知道你这辈子都不会跟风水扯上关系,但我还是要再三嘱咐你,无论如何,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去做这个风水眼。”
纪何年狠狠闭了闭眼,用力到眼前都要出现白光了,咬着牙往前走了一步。
顿时,一道无形的压力从上而下,纪何年猛地跪在了地上,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
草,我只是一个柔弱的实验狗,有点儿后悔了,我还有好几棵小树苗在实验室里。至今见过最好看的1好像除了祁烈也就是九尾了,狐狸就狐狸吧,早知道就聊聊了。
纪何年晕了过去。
而司陵送出去的灵力,却又再次丰沛起来。
落回
报,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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