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大美人提起来,他只能不情不愿地接受这个话题,闷闷不乐地“嗯”了一声做回应。
大美人被他外露得毫不遮掩的情绪逗得弯了唇角,抬起手用两个手指把他的嘴角戳得上扬,故意逗他:“那你可以回宿舍住啦,这下出门可要带钥匙。”
少年赌气:“不带!”
“唔。”大美人眨巴眨巴眼睛,仰着头看他,“我还想给你一把我家的备用钥匙呢,看来用不到了。”
少年:“!!!”
他立即改口:“带带带!”
大美人笑得眉眼弯弯,刚刚的情事还是消耗了体力,说话都用不费力气的调调,软绵绵的:“那周末去挑一张床?有点挤。”
少年把他又往自己怀里搂了搂:“不挤,我不睡沙发了。”
忽略重点了。
大美人仍旧软软地笑,提醒他:“那买不买新的床?”
当然是要买的。
少年开学,新一届的大一新生也入学了。
学校有班导生的传统,就是对口班级的大二学生选两名,作为大一新生的临时班主任兼职班长,主要负责新开学答疑解惑和辅助教官开展军训活动。
说白了,就是带孩子的保姆。
少年作为学生活动积极分子,老早就报名了。
新生军训,他没有课的时候就得跟过去看着鸡飞狗跳的新生,然后摸鱼给大美人发微信:周六上午要配合教官做方阵训练,只能下去买床。
他不用微信自带表情包了,给大美人发了只委屈趴地的金毛。
大美人忙着做饮品的间隙看见消息,不由自主得笑弯了唇。
一人一狗,还有点像。
其实大美人时间也并不够,以前他生活寡淡平白,根本没有需要离开饮品店的事情要做,整个饮品店只有他一个人,要出门只能临时关店半天。
大美人盘算着招店员的事情,脑子里已经基本构思好了招聘启事,手指敲敲键盘,回复:好呀。
少年的消息飞快跟过来:亲我一下,算是安慰。
大美人脸一红,把手机塞在杂物篮里,装没看见。
夏末的太阳仍旧毒辣,少年只跟着新生晒了一周,就有点晒黑的趋势。
但也莫名更精神了许多。
阳光下那双眼睛亮得如不掺杂质的一汪湖水,湖底一望可见,全是澄澈爱意。
见了面,少年仍旧记着自己被刻意不搭理的微信,抓着大美人的手不撒:“你还没亲我。”
他把人堵在吧台的小角落里,很不客气亲对方的唇,然后笑着躲开大美人拍他肩膀的手,说:“店里怎么办?哥哥要不要招个店员?”
大美人收拾吧台,顺便应:“有考虑,但是可能需要点时间。”
少年粘人的紧,追在大美人身后像条尾巴:“上午班导生的群统计过,我们系新生有两个贫困生,我觉得可以介绍过来勤工俭学。”
某人“滥用公职”,于是店员的事情有了着落,不过现下不救急,还是要关店。
两个人去家具市场,买了新床,换了一张软乎乎的床垫,又去挑双人的床上用品。
少年凑在大美人耳边嘀咕:“哥哥,我们像不像新人在装修新房。”
大美人故作镇定看他一眼,口气稳重地说:“我们那是个小破出租屋!”
然而被少年说悄悄话的那一边,整只耳朵都红了个彻彻底底,跑去跟床品店主沟通床品大小的步调也有点慌。
少年笑得明媚张扬,追过去一锤定音:“要那套明红色的。”
老板不明就里,笑呵呵地打趣:“这是家里要办喜事?恭喜恭喜啊。”
少年半点不遮掩,说:“对啊,我哥哥!谢谢老板!”
于是大美人另外一边耳朵也红了,火辣辣得烧得大有往脖子脸颊蔓延的趋势,几乎原地化身个笔直的烟囱——头顶都要冒烟了。
大红的床品喜气洋洋,少年提在手里美不滋儿的。
好像两个人真要入洞房似的。
等到买好家具顺便去超市买菜,少年脑子一抽,买了一包桂圆一包红枣。
大美人疑惑地看着少年,眨巴眨巴眼睛,问:“你……吃?”
少年一把抢了大美人手里的薯片,把干果桂圆塞进他手里:“你吃!这个比薯片健康!”
大美人:“……”
大美人委屈的很:“我要吃薯片。”
于是只好又把放回货架的薯片拿回来,顺便又给大美人添了两包果冻和两包水果夹心糖。
少年推着车子走在大美人身侧,总觉得一进零食区二十七岁的人就变成了两岁零七个月,他拿着酸奶问:“酸奶要么?”
“要。”
“什么味道的?”
“原味!”
车里又多出来两盒酸奶。
装了半个小推车,两个人才朝结算区走。
超市如今都有自助结账的柜台,柜台旁一边都放着另一个小货架。
刚刚一路肆意张扬的人忽然开始一本正经起来,腰杆笔直像是站军姿,目不斜视把小推车推到自动结算的地方,扫完车里全部东西,才咳嗽一声,手速如闪电地拽了小货架上的几样东西丢进购物袋里。
大美人没看见他的动作,正在掏手机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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