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不大,满打满算也就巴掌大小。
席璇拿起来掂了掂重量,很轻,而且隐隐能听到里面似乎有东西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刀。”冲着保镖伸手,席璇很顺利的拿到了开快递的利器。
一道划开快递包装,席璇心里还盘算着自己也弄把这样的刀随身带着,方便好用还能防身。
快递的包装是很常见的那种瓦楞纸盒,才划出一道口子就往外散发着一种带着一点点檀香味的怪异臭味。
“呕…”
席璇迅速捂住鼻子,但那臭味还是传入了鼻腔惹的她忍不住干呕。
“你来打开。”强忍住呕吐感,席璇把快递盒递给旁边同样面色突变的保镖。
保镖硬着头皮接过快递盒,顺着席璇划开的那道口子用力一撕,一个用黑布包着的圆筒就滚落到地上,几个翻滚后停在了席璇的脚边。
“小姐,我来吧。”保镖见席璇似乎想要捡起那个圆筒,急忙想要阻止。
“不用。”那怪异的臭味越来越浓,却像是闻不到似的蹲下身子盯着那个圆筒,一向带着笑的脸此时却宛若寒冰一般。
保镖在旁边看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就见席璇似乎是看够了圆筒一样伸出手捏住圆筒的一角用力一扯,一个人形的物体便从里面落了出来。
那个小人的做工粗糙,四肢比例极不协调,最可怕的那脸上的表情,血红的颜料画在小人脸上画出一张极其癫狂的神色,头和颈部还未缝合好半耷拉着露出里面一抹银色。
虽然但看脸无论如何都看不出这个小人是谁,但就看那小人身上的衣服还有寄来时的收件人姓名,再蠢得的人都能想到这个小人是用来针对谁的。
保镖才来席家半年,见到这个小人也被吓得后退两步,掏出口袋里的对讲机就想向队长报告。
“等等。”保镖才掏出对讲机放到嘴边,一直盯着小人似乎被吓傻的席璇这才开口,语气淡漠仿佛这一切都不关她的是一样。
伸手捡起那个小人,席璇就看到那小人衣服里鼓鼓囊囊的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翻开一看,是一张卷起来的黄色纸条。
“乙巳年六月十三申时。”轻声念出黄纸上的字,席璇低声嗤笑了一下。
“小姐,这个要怎么处理?”保镖看的还是有些心惊。
小人,黄纸写的生辰八字,还有那因为脑袋已经掉落大半而露出来的银针,想让人不想到那个都难。
“嗤,每年都要玩这种花样。”拎着小人的脑袋,席璇把东西丢回桌上的快递盒里,神色淡漠眼中流露出不屑。
不过这次手段倒是升级了,去年还是装鬼,今年就开始送小人娃娃,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拨人,毕竟去年那波人好像还在笆篱子里蹲着呢。
这样想着,席璇从桌子的抽屉里摸出一个打火机,点燃。
红色的火焰从黄纸的一角开始蔓延,迅速将黄纸吞没化为灰烬,而席璇则是在最后一秒松开了手,看着那一角在空中燃尽落在地上。
“这个东西交给你们队长处理,不准让别人看到也不许告诉任何人,特别是安小姐。另外,叫个人来把这里打扫干净,必须要在安小姐回来之前完成。”把玩着手中价值不菲的打火机,席璇像个孩子一样点燃熄灭,说出的话却是不带着任何感情,冷漠的似乎是换了个一样。
“是。”
保镖看惯了席璇的笑脸,此时见到席璇这副模样不自觉的感受到一股压迫感,就连应答的声音也响亮了几分。
保镖拿着小人和盒子出去了,席璇靠在桌上伸脚把地上黄纸燃尽后的纸灰碾碎又静站了一会,这才把打火机放回了抽屉里回了房间。
那东西的臭味很浓,席璇刚刚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小人上,下意识的就忽略了那浓郁的恶臭,但现在精神一放松下来就有些受不了了。
泡在撒了海盐的温水里,席璇放松的靠在浴缸边缘享受着浴缸里缓缓喷出的水流。
席家很有钱,有钱到即使是刚成年的席璇银行卡里都有一笔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甚至是只靠着名下的各种股份,每年的分红就足够席璇挥霍了。
但也就是因为这份有钱,席璇从小的生活就和一般的孩子不太一样,即使是被保镖严密保护着,但还是被绑架了几次,虽然最后都是有惊无险的回来了,但也坚定了席璇练武的信念。
从小学三年级起,她就跟着专业师傅学习各种功夫,虽然到了后面暗地里对她动心思的人少了,但她也从来没有懈怠过。
至于像今天的这种状况,她早就见怪不怪了,每年都有人玩这种小把戏,最多也就是看着吓吓人。
水温偏热,席璇泡在水里只觉得身上越发的舒适,靠在浴缸壁上迷迷瞪瞪的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缓有序。
等到安乐从老家赶回来,回到房间看到的就是靠躺在浴缸边已经睡熟的席璇。
头微微侧着枕在迭好的毛巾上,白皙的脸蛋已经被热气熏得泛红,唇瓣微抿却在唇角勾勒出一个向上的弧度。
好看,真的好看。
安乐赤着脚走进浴室,站在距离浴缸还有几步的地方看着席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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