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瞬间沉默下来,所有人都看着他落泪不止,已经捂住脸靠着胖仔的背哭了起来。
裴远摸了摸他的头,好生劝慰:“别难过了,他知道会心疼的。”
“我来说吧。”眼镜天才叹了口气,他的脸色苍白,虽然没有方周白的那么过分,但看得出比在场
任何一个人都要疲惫,“最开始是去上厕所,上厕所那个人说外边有乌云密布特别吓人,学姐之前
说过,六点以后所有人都不能离开教室,但是那天我们都因为好奇,半夜十点钟都出去了。”
“夜里很黑,我们打着手电也未必能看清路,全靠摸索行走,一开始大家去了四楼都活着回来了,
都很高兴,但是我们的同学李昭他觉得非常刺激,像是在玩密室逃脱,所以鼓舞我们下一次行动。
”眼镜天才叹气,“当时大家说什么都不打算去,但是阿哲是个暴脾气,听不得别人挑拨,差点和
李昭打起来了,最后被闹的全部人都知道了,大家都纷纷开始探险,然后那天,我们六个人一起来
了六楼。”
裴远静静的听着他的话,眼镜天才说话语速很慢,倾诉故事般的表达方式,很快就把他们都代入了
进去。
“其实六楼都有人,不过很少,我们发现六楼所有的人,都是不听话六点出去的学生,他们什么都
不愿说,更有的已经崩溃了。”眼镜天才又叹了口气,“我们集体最后去了一趟校长室,在里面简
单参观了下,大家说好了最后一起走,但是李昭在一个柜子找到了一个鞋盒。”
方周睁大眼,忍不住打断:“镂空柜子那个破.鞋盒?”
“嗯,就是那个。当时李昭还特别好奇里面是不是藏宝图,说什么都要打开看,于是就看到了里面
的一堆粉红信封。”眼镜天才非常平静,“李昭打开看了之后,还嘲讽字写得丑,当面还撕了一封
,然后……大家就出事了。”
裴远轻轻地拍了拍眼镜天才的肩头:“别难受,一口气说完。”
眼镜天才缓了缓:“我和李昭吵了一架,阿哲推开李昭把盒子放回了原位,李昭一路叫骂我们,到
了楼梯间我们遇到了高晓凤。”他眼睛开始泛红,“她拿了把红斧头,问我们是谁碰了情书,我们
吓坏了,全都开始逃跑,李昭最后在要被砍之际拉一个人垫背,最后被斧头砍了一下的时候,他拉
上了阿哲,阿哲顾不得太多,为了保护小秧,最后被一起砍死了。”
大眼天才也就是小秧,听到这里哭得更凶了,但还是控制音量不敢放大声:“我要是跑得快,阿哲
就不会被砍了。”
裴远整理了眼镜天才的话,从兜里掏出粉红色信封出来:“是这个吗?”
眼镜天才脸色大变:“是……是这个,你们怎么会……”
“方周,当时信封是你拿的吗?”裴远夹着信封,在方周面前绕了一圈,“还是说那小姑娘拿的?
”
方周仔细回忆:“朱雨拿的,当时我只是打开了,她突然走过来拿了一封给我,怎么了吗?”
“碰信封的会死。”眼镜天才说,“你们既然都碰了信封,那么我们就没办法同路了。”
方周看着他:“你怕我们会害死你?”
“正常人都会这么想,我们已经回答了你们一个问题,不会回答第二个,如果我们跟着你们,死了
怎么办?”眼镜盯着方周,“我们的死你会负责吗?”
“我们并没有打算让你们跟着我们,追杀我们是两个人,未免太过于凶险。”裴远提起方周的衣服
笑了笑,“如果要躲,一定要躲在味稍微重的地方,不一定是厕所,可以桌椅烂掉的杂物间。”
两个人起身要走,小秧也跟着站了起来,从包里找了个塑料袋,随便装了点吃的和两瓶水跑到门前
塞进方周手里:“拿去吃吧,没有力气怎么逃命啊。”
“你把你的零食都给他们一半,你吃什么啊。”身后的胖仔天才气个半死,“你是不是傻。”
小秧不在意:“怕什么,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方周和裴远相视一笑,互相默契的只要了水和一块面包。裴远揉了揉他的头:“别害怕,没有什么
过不去的。”
六楼所有地方裴远和方周都去了一遍,方周坐在椅子上大口嚼面包,喝了半瓶水:“接下来怎么办
?”
“什么怎么办?”裴远慢条斯理地撕着面包边缘,“我们接下来等到天亮吧,如果能顺利到第三天
,那么说明线索是对的。”
“什么线索?”方周问,“刚刚那小孩说的?你信?”
裴远认真点了点头:“他们不会骗人,那个小孩要是演戏没必要演的那么真,估计是喜欢的人真没
了。”
方周撑起脸看裴远,他不知道裴远的目光是放在黑板上还是放在墙上,眼光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忧伤
,没有任何表情,全然沉入自己在的思绪里。
他忍不住问裴远:“怎么?你感同身受?”
裴远撕面包的手指顿住了,他当时听眼镜天才说的话,心里有种落空的感觉,甚至还有点难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