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我倒是听过,”江中屿食指轻点方向盘,嘴角微弯道,“确实不错。”
“白白能唱能跳能演,唯一可惜的就是还受公司的桎梏,一直没有自己出来开公司,哎!”眷眷叹了口气,“而且前段时间还被黑子黑,一夜之间从神坛跌落谷底……”
沈晏白垂下眼帘,神色微暗。
小鹿猛地捅了一下眷眷,冲她使了个眼色。
眷眷也反应过来,自己这不是私底下在讨论自己的偶像,而是当着偶像的面在牙尖于他,立马找补道:“当然,白白,你要相信我们这些真爱粉都不会人云亦云,直到现在我们都还天天帮你做反黑呢。”
沈晏白用鸭舌帽的帽檐盖住脸,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但是他平静的说了声:“谢谢。”
让人看不出情绪。
接下来眷眷和小鹿、江中屿又聊了很多,沈晏白都始终没有插过话,看上去好像睡着了。
中午的时候,江中屿把车停在路边,从后面的大口袋里翻出来一些干粮。
安排好小鹿和眷眷的伙食,他站起身才发现沈晏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此刻正坐在越野车旁不远的一块大石头上发呆。
天空澄澈,碧蓝如洗,他形单影只的坐在那里,看上去好像很孤独。
有一段时间,江中屿同样承受着这样的孤独。
江中屿走过去,面包扔进沈晏白的怀里。
沈晏白吓了一跳,仰头看着他。
“想什么呢?”江中屿边说着边也坐下去,两人坐一块大石头着实有些挤,江中屿的一边屁股还落在外面,于是道,“给我腾点位置。”
沈晏白没有多想,下意识的往旁边挪动了一些,直到对方的身体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身体,才后知后觉的尴尬起来。
但江中屿的身上暖烘烘的,像个火炉。
沈晏白一时贪恋如此温暖,有些舍不得离开。
有片刻的放纵也好,他想。
“没。”沈晏白自然不会向他暴露自己内心真正的思绪,说得难听一些,两人只是萍水相逢的驴友,尽管他对对方动了那么点小心思,可江中屿的帮助绝对是干净的、毫无其他小念头的。
“我以前听过一句话,现在送给你,”江中屿说,“不是摆在眼前的困难,就别去想它。你的人生会好过很多。”
沈晏白微怔一瞬,然后道:“我人生挺好过的,至少我赚的钱你从元谋人时期打工都赚不到。”
江中屿:“……”
“一定要这么扎心吗?”江中屿笑了笑,站起来,手掌覆住沈晏白的头顶,轻轻的揉了揉,低声道,“好好享受这场旅途,其他的问题,等摆在你面前了再去解决吧。”
沈晏白攥紧了手中的面包。
江中屿的掌心是干燥的、温热的,他仰起头,看到对方的眼神里毫无杂质,好像连刀疤都温柔了很多。
比风还温柔。
沈晏白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好奇——好奇江中屿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又拥有过怎样的人生,才能造就如今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他。
他的世界,应该很快乐吧。至少,比他快乐。
“吃吧。”江中屿说,“吃完后你开车。”
沈晏白心里升起来的那么一点微妙的情绪,瞬间因为这句话而消失得一干二净。他愤愤的将面包咬进嘴里,艰难的嚼了几下,说:“知道了。”
江中屿笑了笑,用哄小朋友的语气说道:“真乖。”
沈晏白便被他哄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起来,直杵杵的怼回去:“请你看清楚,你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个身高178,年龄26的成年男性。”
“我长了眼睛。”江中屿说。
沈晏白又狠狠地嚼了两下面包,哼一声,扭过身去不予理会了。
第20章 他就是这样的
越野车再次出发,看到不远处的两个小黑点时,沈晏白内心有那么一丝无奈的感觉:“你不会又打算无私奉献吧?”沈晏白真是怕了江中屿了。
“他们有车。”江中屿道,“不过停在那里可能是出了点什么问题,我们帮忙下车看看?”
沈晏白再次拉下帽檐盖住脸,说:“要去你自己去。”
江中屿没出声。
车离得近了,后面熟睡的小鹿醒过来,突然一下子抓住了椅背,有些紧张的说到:“就是他们!”
江中屿还没反应过来,沈晏白的眼角余光已经扫到那群在车旁站着的男人里面有个特别眼熟的“糟老头子”。
他立马坐直了,一只手抓住江中屿的胳膊,道:“停车!”
江中屿也不得不停车,因为那群人里有个不怕死的突然从路边冲过来,拦在了马路正中央,“呲——”的一声急刹,四个人同时往前趴去,眷眷也醒了,看到眼前抢劫的几个人吓得一抖:“江大哥,就、就是他们几个绑架我们。估计是来抓我们的,能、能不能不要开车门?”
江中屿说:“放心。”
沈晏白扯了几下车门都没拉开,扭过头去看江中屿:“车门!”
“你干什么?”江中屿眉心拧起来,说到,“他们人多势众,手上还拿了东西,你这样下去就是羊入狼群,讨不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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