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有一个人待在身边嘻嘻哈哈的也挺开心,最起码他是喜欢这种感觉的。可职场是成人的世界,有残酷的规则,流言也从来不会以真实性为基础。除了公司同事的风言风语,王慈恩的警示也有一部分原因。
何意舟想起楚昂说的话,不得不狠下心来拉开距离。
何意舟知道他还是小孩心性,很多事情不知其中利害关系,耐心地跟他说:“现在看到了,快回去吧。你老往这边跑,影响不好。”
“你赶我走?”文君朗不满地哼哼,忽然视线落到宋祁的颈侧,问道:“你住的地方蚊子多吗?”
“啊?不多啊。”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得何意舟一愣。
“我先走了。”文君朗脸色一变,匆匆离去,何意舟头一回见到脸色略有些狰狞的他,还不明所以。以为是自己赶他走,惹他生气了。
不过,何意舟也没打算追出去哄,文君朗始终是要习惯的。
王慈恩摘下太阳镜随手一扔,扔进车里。她踩着十厘米的尖头高跟鞋哒哒哒地踏进文氏。文氏的前台没见过她,便问道:“小姐,请问您找谁,有预约吗?”
“我是王慈恩,可以上去了吗?”她没有半句恶言,可那盛气凌人的姿态将她的态度表现得淋漓尽致。
文君朗跟王慈恩即将订婚的消息还没有广为人知,只在内部小范围流传,前台作为基层员工,根本就不会知道。但她看王慈恩从头到脚都是名牌,不敢轻易得罪,也不敢违反公司规定,只得低声下气地说:“小姐,您要不给领导打个电话?不然我无法为您放行,这是公司规定。”
王慈恩不屑于刁难前台,更不想浪费时间,当即拨通文铭的电话,前台毕恭毕敬地放她进去。
她与文君朗搭乘不同的电梯,刚好错开。
何意舟还没听到敲门声,门就已经被人打开了,接着“嘭”的一声被狠狠带上。
谁啊这么没礼貌,他循声望去,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第二次见面的王慈恩。
“王小姐,你这是?”
“何意舟,你不知羞耻,勾引别人的未婚夫!”王慈恩一巴掌扇到何意舟脸上,长而尖锐的穿戴甲勾出几条伤痕。
何意舟没想到她上来就是一个大耳刮子,脸颊迅速泛起一片疼痛,火辣辣地像被辣椒腌过一样。
何意舟不打女人,但是不代表他是个没脾气的人。他捂着脸庞,瞪着王慈恩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再不出去我就报警了!”
“我才要报警!何意舟,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靠近文君朗。你表面答应我,背地里去勾.引他,你不止表里不一,还虚伪到让人作呕。我呸,真不是东西。”王慈恩姣好的脸庞因为激动的情绪扭曲,显得格外狰狞。
何意舟被王慈恩口口声声“勾.引”的指控砸得头脑发懵,说他表里不一也行,毕竟他曾经答应的事没能很好地做到。但什么时候,他跟文君朗的关系,变成了“勾.引”与“被勾.引”?
“你说清楚,我什么时候勾.引文君朗了?”何意舟强压着动手的欲望问道。
王慈恩从包里掏出一沓照片,甩到何意舟身上:“这就是证据!你还想不承认?”
照片散落一地,何意舟捡起来看,每一张都是在公司拍的,每一张里面他跟文君朗的动作都十分亲昵。随手拿一张,要么是文君朗帮他擦嘴,要么是两个人搭肩搂腰一起走出去……
他拿着那些照片,心里涌起阵阵无力的感觉。只要有这些照片在,他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
何意舟甚至都不记得这些动作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做出来的,更不知道是被公司的哪个人拍出来的。他一直把文君朗当个小孩,而且文君朗是个特别粘人自来熟的人,有肢体接触再正常不过。也许整个动作做下来问题不大,可偏偏被定格了看起来最暧昧的瞬间。
王慈恩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高傲得像个女王:“心虚了吗?我也没想到你一个老男人能有这样的本事。何意舟我告诉你,文君朗是我的未婚夫,你想嫁入豪门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要么,你今天从文氏滚蛋,要么我就向媒体曝光你,让全世界的人都看看你抢别人未婚夫的恶臭嘴脸!”
被人指着鼻子辱骂一番,何意舟脸色煞白,默不作声。文氏有他的事业根基,因为这种莫须有的罪名离开很不甘。
这时,文铭走了进来,锃光瓦亮的皮鞋停在何意舟面前,用手把何意舟拉起来,他看见何意舟颓废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怜悯,很快又归于无。
在文铭的询问下,王慈恩进行了慷慨激昂的控诉,叫嚣着要把何意舟赶出公司。
文铭了解前因后果后,对她说:“慈恩,小何是我们公司的人,理应交给我来处理,叔叔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现在你给叔叔一个面子,先回去,这里交给叔叔来处理好吗?”
王慈恩是有些嚣张跋扈,但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千金小金,始终要给长辈几分面子,她也没当着文铭的面放狠话,打个招呼拎起包摇曳生姿地走了。
文铭没有责备,也没有生气,探了一口气说道:“小何,你老实告诉我,你跟我们小朗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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