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里啧啧有声,感觉整个身体像是被人拆开过再重组一样,四肢沉甸甸的,稍微抬起手臂都累得不行。
尤其是身上被咬的地方,现在麻麻痒痒的,挪动一下都能挑起丝丝疼痛。
要他这个样子去上课?
虽说也不是不行,但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动,只想躺着挺尸。
徐宴西有时候也纳闷,明明边川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怎么在床上就那么凶。
多亏他是Alpha,恢复能力较强。如果他不是Alpha,而是Omega的话,肯定会吃不消……
想到这,他失笑了一下。
不对,如果他是Omega,又或是再退一步,他只是一个Beta的话……边川估计也不会那么狠,毕竟他对那些人都很温和。
让人如沐春风的会长大人……
只对Alpha比较冷漠。
徐宴西把脸埋入枕头中,打算再睡一会补充自己流失的体力。
然而刚入睡没多久,被他随手扔开的手机便叮铃铃地响起来。
他充耳不闻,根本不打算理会。不知道手机那边的人是不是很清楚他的性格,铃声锲而不舍地响着,誓要他接起来的架势。
徐宴西嘴里「啧」了一声,抬起手臂胡乱地摸索一阵,按住屏幕熟练地挂断手机。过了一会,铃声再次响起。
这种不达目的不休不止的做派,绝对是他很熟悉的人。
而且很有可能是他不能得罪的人。
徐宴西从枕头上抬起头,颓着一张俊脸接下电话,“喂?”
【西西,你的声音怎么这么哑?感冒了?】
那边果然传来他家母上大人温温柔柔的声音,疑惑地问。
嗓子哑?
当然是因为晚上被折腾了很久。
那个表面温文尔雅的男人在那种时候毫不留情,如今只是嗓子哑根本不算什么。
但这种话让他怎么说?也不能直接跟母上大人说他不舒服,毕竟这主可能会直接杀上门给宝贝小儿子送温暖。
于是徐宴西含糊地打哈哈过去,“妈,我刚睡醒呢,怎么今个儿有空找你儿子,没和我爸去玩吗?”
徐宴西作为徐家的老幺,上面有三个哥哥,个个都能独当一面,医院早就交给他哥哥去打理了。
而老父亲则心安理得地退居二线,整天陪着老婆养养花种种菜,生活惬意得不行。
他的家族上下都是男人,就算大哥是个Omega,也是个男Omega。只有母亲谢染如是娇滴滴的女儿家,又是Omega,结婚后他家的老父亲深怕她碰着磕着,宝贝得不行,明明已经五十多岁了,把人保护得仍然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公主。
连说话语气都软绵绵的,【他在做早餐呢,西西你好久没回家了,什么时候回家一趟,妈妈好想你。】
老幺是父母的深切关注对象,徐宴西已经习惯了,应付也十分熟练:“我最近学习有些忙,下个月好不好?下个月陪到你就算腻了,把我赶走也不走。”
他哄Omega是与生俱来的本事,从幼儿园便已经深谙其道。
谢染如笑呵呵地道:【妈妈才不会赶你,那说好了哦,下个月你就要回家一趟。】
徐宴西应了声,听到那边传来老父亲呼唤母亲的声音,他精神劲还没恢复。
于是趁机道:“老爸在那边找你了,看到你和其他男人聊电话他可是会吃醋的,我挂了啊。”
再次把人哄笑了,等到那边心满意足地挂断电话,他才再次扔开手机,打算继续补眠。
结果这回刚刚闭上眼没多久,手机在一旁又热闹地响起来。
又是谁?
身体沉重的疲倦感让徐宴西有些按捺不住脾气,他不太耐烦地睁开眼,拿起手机一看,是他大学的同学赵一也。
他和赵一也同属医学院的学生,二人常常进行同小组的实验课,兴趣有些臭味相投,关系还不错。徐宴西划拉屏幕接听,听到赵一也传来纳闷的声音,【你怎么还没来上课?你忘记早上有曹教授的解剖课吗?难道你想缺席?】
还真的把这事给忘了。
徐宴西对于逃课一事是家常便饭,但曹教授不一样,那家伙和他的舅舅傅立航是同学,关系又好,要是逃他的课被他记上了,跟他舅舅提上一嘴,那可真是够呛。
徐宴西天不怕地不怕,只怕三个人,他妈他舅还有他大哥。
这三位都是轻轻松松便能取消他独居生活的大人物,徐宴西不想影响到如今的生活,一般都不会太过乱来。
更何况,曹教授的专业课讲得很好,要是逃掉也算个损失。
于是他只好起床洗漱,然后懒洋洋地拖着一副通宵玩了一夜的颓废样去了K大。
昨夜那么闹腾,一时之间仍未恢复过来,比平时更加颓废的样子,站没站姿地倚靠在墙边,用一副懒洋洋的态度听课,故此在进行解剖课的过程中,被曹教授用眼刃来回地刮了好几次。
要不是看他动作仍然利落,并没有真的影响到最后实操成果,曹教授就要骂人了。
徐宴西这个人,什么都好。
小到理论知识,大到主刀实操都十分专业,不亏是医生世家教出来的孩子,不难想象以后必然会成为一个极其出色的医生。
唯一不好的,就是那个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性格。
等曹教授离开,赵一也转脸看向徐宴西,感叹道:“你也真是够牛的,在曹教授的课也敢这个态度,瞧瞧你这个黑眼圈,昨夜是不是玩得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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