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晓丽也是。
施亦青把菜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你走,不走我就割下去,你生了我,又把我逼死,也算刚好。”
他像个傀儡一样,眼神空洞,说话都冷冰冰的。
“不行,阿青。”沈牧想上前来,但是又怕刺激到施亦青。
施亦青就那样面无表情地留下眼泪来:“你快走啊!!”
“好,好,妈妈走。”谭晓丽也掉了眼泪,不敢拿这个开玩笑,捡起自己的包按了电梯,电梯下行,谭晓丽走进去。
沈牧赶紧上前:“阿青!”
施亦青的手放下来,脖子上是红色的一道痕迹,差点就破皮了。
他手里拿着刀扑进沈牧的怀里:“我们走吧,今晚就走。”
“好,好。”沈牧紧紧抱住他。
西关街的年味永远都那么足,到处都挂着红灯笼。
施亦青和沈牧是深夜回到家的,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已经没有人家亮着灯了,但是路灯照着小路,看起来特别温馨。
上楼的时候施亦青突然笑了一下。
沈牧问他:“看到什么了?”
施亦青指着有些破旧的墙壁说:“你看这里,沈叔叔。”
沈牧看过去,字迹斑驳得几乎看不见了,但是能看得出来上面是用红色圆珠笔写的「阿青和林潋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两人对视着笑一下,上楼去。
门还没有打开,就听到有人穿着拖鞋啪嗒啪嗒下楼的声音。
湘君站在楼梯拐角处惊讶道:“你们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施亦青看到湘君阿姨,比什么都亲切,他看着湘君笑一会,居然说了一句俏皮话:“因为知道你回来了太想你就连夜赶回来看你呀。”
“哈哈哈。”湘君哈哈大笑。
她一如既往的开朗大方,走下来像以前那样抱抱施亦青。
“长这么高了呢,比我还要高一点了。”湘君打量着施亦青的个子。
沈牧笑笑,打开门:“进来说话吧,外面这么冷。”
湘君裹紧自己的小外套:“明天我再来吧,刚准备睡呢听见车声往窗外看了一眼,这不是我们沈总的大奔嘛,赶紧下来打个招呼,好久好久没见着我们阿青了。”
湘君说完准备上楼去。
她这几年升任大中华区总部管理层,忙得不可开交,时不时就要出国,全国各地的飞,确实是好久都没有见过了。
沈牧已经进门去了,只有施亦青还站在门口看湘君走上去。
湘君本想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按沈牧说的和以前那样轻松的和施亦青相处。
但是看到这样好像没有了灵魂一样的施亦青,湘君无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明明都走到楼梯拐角了,湘君阿姨又折回来。
“怎么了?”施亦青扯出一个更大的笑容。
湘君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抱住了施亦青。
她轻抚着施亦青的背,让他放松下来:“我的小阿青啊,受苦了。”
施亦青鼻子发酸,终于也抬起手来抱着湘君。
“你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你的心随你掌控。我们逃不掉世俗,就在世俗中生活,更何况爱情本来就是让人难以理解的东西。”
湘君说着,自己也有些哽咽,她这么多年又谈了很多恋爱,但始终没有办法结婚,现在已经不打算结婚了。
她偶尔也会想起来,很多年前她那样傻的爱过一个人,真心错付。
想到那年一起到派出所来捞她的沈牧和施亦青,想起沈牧的外套和施亦青天真无邪的笑脸。
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一对人能够幸福,湘君希望是施亦青和沈牧。
施亦青把头埋进湘君的肩膀。
她单薄的衣服被施亦青的泪水浸湿,湘君心痛得眼眶泛红。
“阿青,很多人不明白,允许自己做自己,允许别人做别人是多么简单又困难的事,他们只会对自己宽容。”
湘君多年心酸伴随着对施亦青的怜爱,她像小时候那样摸摸施亦青的头发:“我的宝贝,时间过得很快,爱情稍纵即逝,你看那么幸运有阿牧爱你,尽情享受吧。”
说完湘君转身离开,快速上楼去了。
施亦青很久没有和湘君阿姨联系了,不知道她都经历了什么,不过想着她从工厂女工到专柜柜姐,到品牌大中华区高层。
其中艰辛可想而知。
也许是生病了,施亦青突然伤感得要掉眼泪。
“阿青,来!”沈牧在屋子里叫他。
施亦青情绪被打断,转身进房间,沈叔叔站在墙边有点兴奋地看着他:“你看。”
他走过去,发现墙上是他以前记录升高的地方,已经有两年没动了。
“再量一下。”沈牧说。
施亦青配合着笔直贴墙站好。
沈牧拉长卷尺,很认真严肃地记录:“一米七九了诶!!”
施亦青:“那我明天再喝一瓶牛奶就一米八了!”
折腾了一天,施亦青很困了,沈牧简单的收拾一下卧室两人先休息。
施亦青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了爸爸,他的脸已经模糊了,但是施亦青知道他是爸爸,他没有死,自己是和爸爸一起长大的,爸爸的同事经常会到家里来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