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越:他们先动我的东西。
我知道,他不问自取,是他的错,阮知慕道,但是处理事情要讲究点策略,你看你刚转学,人生地不熟的,正是和同学搞好关系的关头。人家可能也就是手痒了想玩玩,你不愿意的话拿回来就好了,没必要打架啊是不是。
按理说,教育严越不是他的责任,但是为了以后的生活能平静一些,阮知慕决定还是试着劝一劝。
严越:剁了就不痒了。
阮知慕:
现在的小孩怎么这么暴力。
阮知慕:你以前在学校也是这么跟同学相处的?
严越:嗯。
阮知慕:一言不合就开打,三天两头写检讨,把班主任气得拍桌子?难怪你爸要让你转学,这生活怪刺激的啊。
严越不耐烦:你话怎么这么多。
说完,不再理会阮知慕,扭头回房间去了。
阮知慕对着他的背影竖了个中指。
把衣服扔进洗衣机的时候,阮知慕想起刚才跌坐在严越腿上的场景。
当时一片黑暗,他什么都看不清,感官就变得尤为敏锐。
能感觉到身体下方结实的大腿,身后的胸肌,耳后传来的清爽漱口水的味道,腰上温热的触感。
阮知慕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小孩发育真好。
明明比他小好几岁,居然比他高,比他壮,帅气程度也只比他差了一点点。
一阵晚风从窗户缝钻进来,抽得阮知慕打了个喷嚏,赶紧把窗户关紧了。
关窗户的时候,看到楼下的爷爷奶奶摇着蒲扇往家走,一个闹着要吃糖的小男孩被抓起来扇了屁股,哇哇大哭,哭累了就在奶奶怀里睡着了。
夏天,好像快要结束了呢。
阮知慕临睡前想起来,班主任让严越写三千字检讨。
明天是周六,没办法交纸稿,不过班主任说了,让写完拍照片发到微信群。
估计是用来杀鸡儆猴,防止以后还有学生打架斗殴。
阮知慕去敲严越的门:睡了吗。
里面没有动静。
但是门底下透出了淡淡的黄光。
阮知慕把门把手扭开了,本来这破房子也没有反锁装置:你别忘了写
他又一次噎住了。
严越赤裸着上半身,宽肩窄腰,腹肌一直延伸到睡裤上方。
他靠坐在床头,正在漫不经心地摆弄一台墨黑色的相机。
阮知慕:你怎么不穿衣服。
严越抬了下眼睛:热。
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拍啥呢。
严越:跟你有关系吗。
阮知慕:没关系,我就是来提醒你一句,你们班主任让今天交三千字检讨,写完拍个照片发微信群,别忘了。
严越手里没停,专注地摆弄相机:哦,不写。
阮知慕大脑隐隐作痛:下午还答应得好好的,这会儿又撂挑子不干了?
严越嘲讽道:不是说学不学跟我有什么关系,考不上大学去工厂拧螺丝踩缝纫机,那也是你自己的事吗。怎么,这会儿又跟你有关系了?
阮知慕:是跟我没关系,但是你完不成任务,你们班主任找我麻烦,这他妈的跟我很有关系。
这样啊,严越善解人意地点点头,那你帮我写。
阮知慕:
严越:你文化水平这么高,成绩又好,写个检讨肯定不在话下吧。
阮知慕:知不知道有句古话,叫兔子急了还会咬人。
严越模仿他的语气:知不知道有句古话,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阮知慕捏起了拳头。
他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养儿防老。
养个严越这样的大孝子,年纪轻轻就气得猝死了,可不就老不了了吗。
也许是看阮知慕气得快撅过去了,严越终于良心发现,慢悠悠道:我刚跟班主任说了,三千字太多今晚写不完,她同意延长到周末两天,周一再交。
阮知慕看了微信界面,气缓过来了:那你不早说。
严越又开始摆弄他那相机。
阮知慕不懂这些东西,看外观直觉应该很贵,不过这也不是他该考虑的。
他拍拍屁股就回房间了。
严越爱干嘛干嘛,只要班主任不找他,一晚上不睡也不关他的事。
转身的一刹那,他没有注意到,严越抬起相机,对着他的背影咔嚓拍了一张。
穿着淡绿色睡衣的,有点踉跄的背影,呆呆的。
严越把照片保存在相册里。
起个什么标题呢。
严越想了想,在白色方框里输入葛朗台急了也会咬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