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在意。”
辛野眨巴着眼,朝病床上看去。
姜原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两只手合放在床被上。她的神色淡淡的,看向辛野:“告诉她,不用在意。”
辛野愣了愣,连忙朝通话里说道:“师姐听见了吗?原原说不用在意。”说完她点开了免提。
“听见了,我很抱歉,姜原。”
“童谣,”姜原的声音还有些虚弱,“你具备拿奖的实力。没有董副局,金华奖也会青睐你。”
童谣沉默了会,释然般笑了:“谢谢,你也是个可敬的对手。如果不是你的剧组绑定了,我真希望能跟你们两个合作。”
“以后会有机会的。”
聊了会儿,挂掉通话,辛野将手机放在一旁,替姜原揉了揉眉心和太阳穴。
姜原的脑部在摔倒时受到撞击发生脑震荡,现在苏醒过来依然还有震荡的晕眩感。
直到姜原闭上眸子缓和不少后,辛野才扶着她坐起身,替她将身上的被褥拉拢。
保温锅里的青菜粥已经加热好,发出“滴”的一声。
“粥好啦,”辛野拿出一个小瓷碗,尧了几勺粥在碗里,用勺子送到姜原唇边,“来尝尝,我今早熬的。”
姜原听话张嘴,任她将粥勺送入口中。
软软糯糯的米粒和粘稠的粥液在舌尖旋绕,青菜也仿佛入口即化。口感恰到好处,很适合她这样刚苏醒的人下肚。
“好喝吗?”辛野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姜原轻轻点头:“一勺太少了。”
辛野立马又舀起一勺送进她嘴里:“还有好多呢。”
看着病床上的美人一口一口喝粥的模样,乖极了。辛野看了看她右肩上缠绕的绷带,心中涩涩的。
“原原以后多顾及顾及自己吧,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
姜原喝了一口粥,无奈道:“以后会注意。”
谁都不希望自己受重伤,但谁也无法预料会遇到什么。现在想想,昨晚那样惊险的情况,姜原也算运气好的了,能活着把乔吟山救出来。
她顿了顿,问:“那个人呢?”
“原原的妈妈吗?”辛野想了想,“应该还在病房里吧,原原爸爸去照顾她了。”
她紧接着说:“原原妈妈的伤势不重,主要是咽喉的伤口,还有针管里的东西……”辛野的声音小了下去。
姜原抬眸,看着她忽然凝固住的神色,知道她是想起之前的事情来了。
上次去救辛野时,那些人也拿着一根针管。
姜原转移话题:“小野,现在董副局是什么情况?”
“嗯……”辛野回过神来想了想,摇摇头,“还不清楚,昨晚宴席散掉后就没有听说什么动静,消息被封锁了不少。”
“那就糟糕了。”
姜原喝下一口粥。
“在辛叔叔正式入职内娱头条前,我收集过一些资料,关于施前辈的死因。”
听到是关于施青菏的消息,辛野舀粥的动作一顿。
“施前辈的死因很蹊跷,但可以断定绝不仅仅因为舆论压力。五年前施前辈出事前参与过一场商会,那场商会上董副局也出现了。”
辛野愣了几分:“你难道是说,妈妈的死和董副局有关?”
“证据太少,但基本可以肯定。在和辛叔叔交换资料的时候,我并没注意董副局这个人,知道乔茵娜的死也有董副局有关的时候,我依然以为是巧合,认为该入手的地方是资本的高层。”
姜原沉吟了片刻,眼眸里是深沉的静谧。
“是我疏忽了,我们都没有想到……这些潜规则更黑暗的一面牵扯的不只是资本,还有政界。”
政界。
这个词无论在什么场合,都是一个敏.感的词。
政界并非全是清正廉明的好人。在许许多多的阴暗场所,都会有董副局这样的政界蛀虫。
所以费正培在一开始就提醒姜原,那是一个能跨越资本,甚至在某些境况下跨越法律和道德的领域。
这个领域距离她们太远,她们是无法涉足的。
辛野问:“我们能有多少证据?”
姜原同她对视着:“我们拿不到什么证据,但有人能拿到。”
“……谁?”
“董副局潜伏这么多年还在猖獗,必然有他狡猾的手段。能在资本界和政界治一治他的,乔吟山和费先生占一个名额。”
乔吟山是个多考虑利益的人,姜原再清楚不过了。
她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能牺牲许多东西。既然乔吟山都把她自己搭进去了,必然是为了拿到能让董副局翻不了身的证据。只是她一心达成目的,没为自己考虑退路罢了。
还有费正培。
光凭他在各个商界人士里周旋,稳固商界地位十年而不倒塌这一点来看,也不难猜到他会有自己的手段。姜原只能庆幸费先生与她们站在同一阵线上,都有董副局这个共同敌人。否则最后如何扳倒董副局,真就得画个问号。
这样看来,只不过是缺个导火索还有时间问题。
“小野,辛叔叔在内娱头条的地位怎么样?”
“他现在在内娱头条的高层工作,很受重用。”辛野听着姜原的问话,猜道,“原原觉得爸爸可以帮上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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