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心直口快的武官不禁大声说道:“莫不是五王爷这些年习惯了大权在手,现如今不肯将大权还给陛下,便来了这么一出。还是五王爷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将大权还于陛下!”
“大胆!”
呼延翦是孟骏德的拥护者,他又岂会容得旁人当着他的面讽刺孟骏德。他恶狠狠地瞪着那名武官,随即对金吾卫发号施令道,“金吾卫听令,将在场不听话者就地处决!”说罢,抬起的手重重下落。
他嘴角泛起一丝轻蔑的笑意,正准备看着金吾卫如何处决这名不识时务的武官。却不料,金吾卫对他的号令无动于衷,竟无一人上前去处决那武官。
这使得呼延翦万分惊愕,拉着离自己最近的一名金吾卫的衣领,满是怒意地质问道:“为何不停本侯的号令。”
这名被他抓住衣领的金吾卫低头不语,气的呼延翦朝他大声吼道:“回答本侯的话!”
就在这时,呼延翦见一旁的白苍术缓缓抬起手做了个示意那位金吾卫退下待命的手势。这次,这位金吾卫当即就给出了反应,对着白苍术毕恭毕敬地点了下头便从呼延翦手中挣脱,往后倒退了数步。
“你……”
瞧着这名金吾卫对白苍术的无声号令竟做出的反应,令呼延翦震惊不已。他苦心经营好些年,未曾想到仅一夜之间便被白苍术所瓦解。
呼延翦满腔愤怒,怒火中烧地朝白苍术投去一记眼刀,咬牙切齿地低吼出对方的名字:“白苍术,你究竟是使了什么妖术,竟让本侯的人对你惟命是从。”
“冠军侯说的哪里话,这金吾卫自然是陛下的人,何时成了你的人。”
王羽早就看呼延翦不顺眼了,现今有机会巴结讨好白苍术,又能酸一酸呼延翦,他又岂能错过,“莫不是冠军侯早就不将陛下放在眼中。”
“王羽!本侯看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呼延翦怒喝完王羽,便立刻朝王羽袭去。
瞧见呼延翦要对付自己,王羽大惊忙不迭地朝白苍术呼喊道:“白常侍救我!”他呼喊的同时便朝白苍术身后退去。
呼延翦嘴角泛起一丝阴鸷冷笑,其实他对这王羽早有杀之而后快的念头。今日既然是他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他当然不能教王羽失望,况且他认定白苍术不会管这档子闲事,即便王羽求救于她,她也会视若无睹。
可这白苍术今日却出他之预料,竟真的因为王羽这一声求救而介入他们二人之中。呼延翦瞧着白苍术一掌推开自己正欲去抓王羽的手,踉跄小半步站稳之后,朝她吼道:“白苍术,你今日到底是何意!”
面对呼延翦的提问,面戴将军傩面具的白苍术犹如充耳未闻一般,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呼延翦,并没有一声回应。
如此局面,又岂能令原本就是火爆脾气的呼延翦不为之恼怒。他原本就不满孟骏德更器重白苍术,甚至因为昨日酒楼之事,孟骏德还罚了他一顿板子。使得他倒现在还有些腿脚不利索,但即便如此,呼延翦也有足够的信心去对付白苍术。
呼延翦想着白苍术不过一介女流,即便平时举止打扮多似男子,可这体魄气力终究是男女有别。更何况,她本就有伤在身,加之她的体内……
想清楚这些后,呼延翦的嚣张气焰越发猛烈。哼笑一声无比鄙夷地对白苍术道:“好啊,从前王爷总是拦着不让本侯与你一较高下,今日本侯也就不顾忌这些了。”言毕,就将攻击目标从王羽转为白苍术。
正如呼延翦一开始预料的那般,白苍术一直将受伤的左手负于身后,不让呼延翦有机会抓住自己的左小臂。可呼延翦就是要与之作对,每每专攻其左小臂,逼得白苍术节节后退。
但即便如此,呼延翦却是一点也不轻松,白苍术虽未将佩刀抽出,将佩刀连同刀鞘拿在手中去阻挡呼延翦的进攻。
可呼延翦仗着自己天生神力,不断在力道上给白苍术施压,这使得单手应对的白苍术终究有些吃力,不得不将左手伸出,两只手并用地与呼延翦对抗。
呼延翦见状,顿时大喜。他就喜欢要寻机会去抓白苍术的左小臂,之前白苍术将左手负于身后,使得他无破绽可寻。但现在不同了,一旦白苍术将左手伸出,那么自己的机会便多了许多。
忽然,白苍术的左手似乎停滞了一瞬,也就在这个瞬间,呼延翦抓准了时机,猛地抓住了白苍术的手臂。
祭天台上的孟鹤知见状,不禁扑到护栏旁朝着白苍术的方向大声喊道:“阿术,小心!”
孟鹤知这心急如焚的喊叫,更使得呼延翦嫉妒不已。他得意不已地朝着面前的白苍术冷声哼笑:“白苍术,有安乐殿下关心你又如何,你终究敌不过本侯。”
话音一落,呼延翦就要施力去压迫白苍术左小臂的伤口。可当呼延翦的指尖触碰到对应的位置时,他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哪怕是隔着衣裳,他也应该能够感受到包裹伤口的纱布才对。可现下,他隔着衣袖能够感觉到的竟只能感受到紧实有力的小臂,却毫无半点纱布的痕迹。
也就在呼延翦这愣神之际,他面前的白苍术已然从刀鞘中抽出自己的那柄佩刀,一眨眼的工夫,精准无误地划破了呼延翦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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