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逼自己放弃了这个梦想,也再没敢梦想过别的。
尚城2019穹顶?春季慈善晚宴在3.12如期举办,主办方紧贴植树节主题,选址在郊区,背后就是尚城最高的一座山。
宴会正式开始之前,趁着太阳还没落山,覃野林谦与之流在媒体人员的簇拥下到半山腰去种树了。
我坐在大厅里兴致缺缺地吃起甜点,和宋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自从和覃野恢复密切的关系,和她也自然而然熟了起来。
我看见路青推门走进我们所在的偏厅,还觉得画面有些似曾相识。半年前我和她谈笑风生,反而对宋颜所知甚少。但随着我和林谦与的关系破裂,和她也尴尬了起来。
这本是我不愿的——路青是这个圈子里于我来说唯一称得上朋友的人。
——也许吧。
不过我没太多心情感慨物是人非,此刻我虽表面云淡风轻,实则内心仍为和林谦与的重逢紧张万分。
碰面是在所难免的,但也就只有死到临头,我才知道自己其实根本没有勇气泰然处之。
他们快要回来了,室内一干人等全都到屋外的草坪上迎接,在镜头前营造出齐乐融融的气氛。
风元风头正盛,是这次晚宴的主办方之一。林谦与走在最前面,我看见他一步一步向我走近,突然恍惚,怔愣在原地。
在我面前站定,他笑着空出臂弯,我右后方的祝杉向前迈了一步,挽上了他的胳膊。
在场至少有叁分之一的人认识我是谁,知道我和林谦与的关系,更明白刚刚这一幕是多么戏剧,多么引人发笑。
可没人表现出异样,如此把我掩饰不住的窘迫衬托得愈发狼狈。
“我太太祝杉。”林谦与笑着介绍,一对璧人在媒体镜头前站定。黄昏时分,已经有不少闪光灯开启,晃得我别过头去,看见炫目光线后的覃野。
他准确接收到了我的目光,冲我笑了一下,安慰的成分或许大于嘲讽或同情。
随后他们一行人又在众人簇拥之下走上红毯,顺着流程进入大堂。室外,早春的风吹得凉意爬满了全身,我看着声色犬马的虚幻背影,仿佛被渐渐关上的门永远的隔离在了外面。
宋颜走出来挽住了我的胳膊,“干嘛呢?进去呀。”
推门,她笑眯眯地把我拉到了站在门口等着我们的覃野身边,“你可是焦点呀杜明明,好好玩儿。”
我机械地挽上覃野的手臂,看着宋颜袅袅婷婷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覃野装装样子询问。
“没事。”我装装样子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