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有道不清的债。”
温绒眨着眼睛，“我欠你钱了？要多少，我都可以还你。”
“不是钱债。”顾锦慢慢凑近身子，身上清浅的香味扑面而来，一双冷淡却魅惑的眼眸越来越清晰，清晰到温绒看得见眼瞳中的自己。
“是情债。”
清冷的声音让温绒想到高山上的皑皑白雪，一启一闭的红唇吐露出来的话语像梦中藤蔓上生长的妖媚玫瑰。
温绒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
情债？
对上一双神情到比奶昔还浓的双眼，温绒吞了口唾沫，“我抢了你的男朋友？”
微博大V好像说过，她疑似抢了顾锦的金主爸爸。
顾锦无奈一笑，倒也不气她的傻话。
真是傻孩子，怎么会如此不懂？
“你怎么就不懂我的心呢？”顾锦纤细的手指绕到温绒的耳畔，冰凉的触感相一只蜿蜒的毒蛇，顺着耳廓、脖颈、锁骨，一点点滑下。
温绒浑身僵硬，硬邦邦地开口：“你这是要我的命吗？”
真是不解风情的孩子，从始至终。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你为什么就不猜测，我是喜欢你呢？”
尖而不利的指甲戳着温绒凸起的锁骨，温绒水灵灵的大眼睛不停眨动，仿佛被戳中的不是锁骨，而是心脏。
“你喜欢我？”温绒没有震惊，没有害羞，只有不解和疑惑。
缠绵爱美的爱情不会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是。”顾锦收住了笑容，如霜的眉眼霎时间温柔融化，表情肃穆而郑重。
温绒的反应远比顾锦想象中的还要冷静。
上一次的表白，温绒还有些不敢置信的惊讶。
“谢谢啊。”温绒瓷娃娃般的小脸露出笑意，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俨然是一个接受夸奖的孩子。
果然。
“没关系。”顾锦配合她一笑，掩盖住了眼底一闪而逝的苍凉。
得体优雅，冷淡中夹带着温柔的笑容又出现在国际巨星影后的脸上。
温绒接受完赞美后，内心不知为何越来越觉得不安。
顾锦的表现，过于奇怪。
她这么漂亮可爱，被人喜欢是很正常的，但对方是自己的死对头，虽然网上谣言纷纷，但不能完全不信。
“所以你说的情债是什么？我抢了你男朋友？”温绒更在意这件事情，她拍了拍胸脯，“你要是喜欢谁，就告诉我，我一定砸五百万下去，保证他会爱上你，不够就再加！”
顾锦笑容更深，“别说这些了，我带了水果过来，你口渴了吗？”
温绒点头，她午餐后就没有喝过水。
看见顾锦利落起身走向饮水机，温绒心里越觉得奇怪。
这个死对头，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莫非，这就是攻心？
想要趁她失忆和她交好，等到她信任于顾锦的时候，趁机背后捅她一刀，身体和心灵两倍摧残。
温绒身子一个抖索，余光瞄向站在消毒柜前的顾锦。
妈呀，顾锦又拿出了水果刀。
温绒心里害怕，但奈何她脑子有病，万一顾锦真的动手，她既打不过顾锦，叫人帮忙也来不及。
思及此，温绒拿出手机，打开直播软件，进入她的直播间。
有网友在可以保留下最直接的证据，顾锦看到直播间的人还不敢造次。
原以为只有几个人会进入直播间，没想到，开直播才十秒，瞬间涌进两百人。
五百、一千、三千……
温绒惊讶，原来她的粉丝有这么多。
等等。
扫视一圈评论区，战况不利。
【来卖惨了，对吧？】
【你居然没死，啧啧。】
【这么迫不及待就来骗钱骗礼物了，你要点脸吧。】
……
恶毒的咒骂声，无端的批评声迅速刷屏，温绒精致的瓷娃娃脸蛋上没有任何慌乱、害怕或难受。
白净的脸上，缺乏血色的唇，一动不动，就像街边橱窗里摆放最精美的瓷器。
【温绒向顾影后道歉！！！】
一个叫“顾影后的小甜心”的人把这句话迅速刷屏，其他人纷纷效仿，这气势就像要踏平她的江山的千军万马。
温绒觉得好笑，如此有组织有纪律的行为，有点意思。
【怎么不说话，不会傻了吧？】
【温绒滚出娱乐圈！】
越来越多人涌进直播间，微博上她开直播的话题也迅速上了热搜。
“绒绒。”
顾锦清冷如山间溪流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她端着白色水杯，走到床边，温绒一个转身，将顾锦带进直播中。
顾锦的视线始终落在温绒身上，没有注意到手机评论区里完全炸开的画面。
【什么鬼，顾影后？】
【刚刚那声绒绒，我没听错吧？是我耳聋了？】
【温绒和顾锦是什么关系？】
【顾影后好美，我爱了！】
……
口干舌燥的温绒看到白瓷水杯，说了声谢谢后伸出双手，想要接过水杯。
当她碰到温热的水杯时，顾锦含笑低头注视着她，没有放下水杯的欲望。
温绒有些尴尬地收回手，好像人家也没说过要给她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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