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叔声音一紧,“路人凡跟谁跑了?!”
思维正飘散的王珂被染怒的魏知叔瞬间拉回,他“啊”了一声,说:“没有没有,他没跟魏泽明跑。”
他说的这句完全是实话,可听在某人耳中,已经是另一层意思了,“他们在哪里!”
王珂以为他懂自己的意思,就说:“我正打算查,一眨眼就跑不见了。”
魏知叔深吸一口气,怒道:“让你看着他,你还让他跟人跑了,要是他——”
声音蓦然断住,魏知叔平复几秒,说:“查,立刻查出他在哪里,他要是有对象了,你今后也不用在非域干了。”
王珂:“???”
可是这跟路人凡脱单不脱单有什么关系?
等一下,魏泽明这名字听着有点耳熟啊。
想着想着,王珂忽然想起什么,倒吸一口冷气,上个月老板不就跟路人凡上了热搜,还混进一个什么叫“魏泽明”的摇滚乐手,他们仨卷进奇怪的三角恋,他还在微博忙活辟谣,难道……
这不是假的?!
王珂突然觉得自己发现了豪门的惊天秘密,不得不捂住嘴,才能避免自己发出汪叫。
察觉到路人凡的重要,他离开联系安保公司。
这边,路人凡独自上楼,敲响二叔家的门。
这里他已经很久没来过了,上辈子被二叔一家骗走房子与存款,他就再没有来过这里,重生后,他回来祭拜了过世的父母与爷爷,却也没有踏足这个小区。
他对二叔一家有恨有怨,所以才想亲自解决。
防盗门很快从内打开,露出一张瘦削刻薄的脸,女人看到路人凡的一瞬,下意识皱了下眉,说:“你怎么来了?”
里面的人听到声音,也走了出来,“谁啊?”
女人名叫孙惠,是路人凡的二婶。
二叔路兴民也从后面冒出来,见到路人凡时,眼中诧异,“小凡,你怎么回来了?也没打电话通知一声。”
路人凡看他脸色如常,心说,看来路军被拘留的事,他们还不知道。
路兴民推了下孙惠,面色高兴的说:“快去买点菜,中午做点好的。”
孙惠冷着脸打开他的手,声音不小的说:“军儿都几天没消息了,亏你还吃得下去。”
原来不知道他们的心思,路人凡还能理解他们,经过上辈子的事,他是再也不敢去体谅他们,否则被吞得只剩骨头的人只会是他。
孙惠说完就大步往客厅走,路兴民没觉得尴尬,说:“你哥这几天不知道跑哪里去野了,你婶儿联系不到他,有点着急。”
路人凡点了下头,没说话,不留一寸的打量着照顾了自己三年的二叔,与记忆中一样亲和热切,如果不是他一步步哄骗着他把钱给出去,他都一直以为他待他是真心的,只是二婶势利。
路兴民见他不错眼的看着自己,心里忽然有点发毛,问:“干嘛这么看着二叔,几年不见,不认识了啊?”
路人凡扯了下嘴角,说:“的确跟记忆里不大一样了。”
路兴民没听出来他话里的隐含意思,热情的把路人凡领进家门,各种嘘寒问暖,做足了长辈关心晚辈的样子,根本让人无从分辨。
路人凡神色淡淡的应付着,路兴民以为他是坐车累的,就给他热了一杯牛奶,让他暖暖。
路兴民忙活完,又给他放电视剧看。
路人凡端着热腾腾的牛奶,浓郁的奶香味萦绕在鼻端,甚至为他眼睛铺上一层氤氲水汽。
良久,路人凡说:“路军被拘留了。”
正在削水果的路兴民一愣,茫然的问:“你说什么?”
路人凡搁下牛奶杯,杯底在茶几桌面发出一声轻响,将在厨房门前摘菜的孙惠目光引了过来。
路人凡面色平静的重复,“我说,路军被拘留了,因为非法入侵别人的房子。”
路兴民笑脸一僵,“小凡,你在开什么玩笑。”
孙惠却一下紧张了,放下菜,忙走过来,说:“我觉得有可能,军儿从来没这么久都不打电话回家,可能出事了。”
听她这么一说,路兴民也不由正色,问:“小凡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路人凡唇角抿紧,片刻后,他说:“他非法入侵别人住宅,警察劝告无效,就依照户主损失轻重,将他拘留在京城了。”
孙惠听后,立刻说:“我想起来了,那天军儿说要去京城找朋友。”
她目光扫向路人凡,冷声质问:“军儿是不是去找你了。”
路人凡大方承认,“对,他去找我了。”
闻言,孙惠眼睛一瞪,气道:“你知道你哥被拘留,居然都不想办法帮他,你现在回来是什么意思!”
路兴民忙拉住她,劝说:“别着急,先听小凡怎么说。”
路人凡起身,越过两人,走向门口,在玄关的位置停了下来,说:“是我报警抓他的。”
孙惠一听,都忘了擦泪,愣了几秒,突然扑上来,“你哥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了,你这么害他,你个白眼狼!我打死你!”
路人凡闪躲,把门打开,说:“我今天来不是来跟你们说这件事的,我来是来跟你们断绝亲戚关系,往后你们不用打老宅和我住宅的主意了,我就算捐出去,也不会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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