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炽看看这个哥, 再看看那个弟, 本来觉得没多大点事, 硬是也跟着一起发愁了。
其他人都还在外面玩没回来,许青蓝和夏赢是直接一整天都没出门。小情侣窝在客厅的布艺沙发里,用带来的switch一起打游戏,看三人神态各异地回来,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柄。
“怎么啦小乖,过来。”许青蓝朝应允招手,“吃糖吗。”
应允垂着脑袋走到他身边,沮丧地说,“不想吃。”
“你哥哥骂你了吗。”许青蓝小心地抬起他的右手,看到他的手背略有些红肿,很镇定地叫夏赢去冰箱里拿点冰块过来,“你们打架了?”
应允摇了摇头,看着不争气的右手心里更沮丧了,“我单方面挨打。”
“噗。”夏赢拿了冰回来,正赶上这句,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怎么回事儿啊。”
许青蓝熟练地给他冰敷。以往大家排练时总会有些磕碰,自己做临时处理都已经成了习惯。
听他讲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便也说,“我们在离家很远的地方,万一遇到坏人或者走丢了确实不安全。你哥哥很担心你的。”
“我知道,所以我没走远。”他瞟一眼秦炽,撇了撇嘴角,“我都跟小秦哥说了待会儿就回去,他非要提前跟我哥告状。”
秦炽干咳一声,“我也没想到狮子鱼会有这么大反应。”
时淮一个人上楼,回到房间锁了门,应该是想一个人冷静。许青蓝郑重地说,“承认错误态度要诚恳。你是不是没有好好跟他说话?”
应允反驳不起来,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还以为跟平常一样,笑笑闹闹就能含混过去,没想到他哥更生气了。
“知道我们队长最讨厌什么吗?就是他认真的时候看到别人还在嬉皮笑脸。”
夏赢同情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好好想怎么跟你哥道歉吧。”
冰块压在手背上冷得发麻,刚刚回来路上火烧火燎的胀痛倒是缓解了些。应允抬头望向卧室紧闭的房门,不明白为什么时淮会生那么大的气。
又不是很严重的事。出来玩不就是到处逛吗。
许青蓝听着觉得他态度不端正,再次教育他,“不能这么想。既然你哥哥那么生气,就说明对他而言是很重要的事。你也要重视起来才行,不要不服气。不然就算道歉,他也不会接受的。”
“哦……”应允虚心接受批评,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很快又垂头丧气,“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跟他道歉啊。他都不想见我了。”
三位见识过队长动怒的August成员商量后给出建议:“过会儿吧,等他气消了比较好说话。”
应允又哦了一声,窝在沙发里不说话了。
天气已经热了起来。他从外面回来额头上都是汗,许青蓝又叫夏赢去开空调,怜惜地给他扇风,扇完脑门扇手背,善解人意道,“你可以哭。”
“我才不哭呢。”他小声地说完,伤心地闭上眼睛,“你们玩你们的,我在这等着我哥。”
小时候他惹着时淮经常会被摁着打屁股,打那种肉厚耐揍的地方,也不是很疼。还以为挨打没什么呢。
可是打手背这么疼。这可是他画画的手,以前集训每天的练习强度都很大,他累得衣服都不想脱,回家就往床上倒。时淮会在他睡着的时候给他按摩手腕,帮他洗干净指甲缝里的颜料,还亲口说过他的手很金贵来着。
时淮是担心他走丢才生气的,冲着这个,他可以原谅自己的右手挨了打。但前提是时淮也快点来原谅他。
他有点想去蹲门口等。如果是在自己家,他可能已经过去了。偏偏大家都在,他还过去蹲门口就太没面子了。
完蛋了,他哥会不会也觉得主动下来和好很没面子啊?
应允刷地睁开眼睛,坐直了身。
秦炽正在研究小情侣玩儿的主机游戏,余光里见他鲤鱼打挺支棱起来,吓一跳,“干嘛去啊?才十来分钟,再等等,一般你哥要消气起码等半个小时。”
应允充耳不闻,到处找拖鞋,趿上就往卧室走,“我看看去。”
秦炽还想再拦一下,免得火上浇油。许青蓝却支持地点点头,“没关系的,让他去吧,他们有自己的处理方式。”
应允没什么底气。他其实不知道要用什么方式处理,主要是很久没见过时淮真的动怒。但他知道不能就这么干等着,有什么话要见了面才能说。
站在卧室门前时,他又觉得应该先想好开场白,这次不能再像刚才在路上那样不正经地乱说话了,要听小许哥的,诚恳一点,郑重一点。
做好心理准备,他抬起手准备敲门。几乎是同一时间,手指还没叩响,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房间里带了个小浴室。时淮刚洗过澡,换了身舒服的家居服,发尾还滴着水。应允皱了皱鼻子,嗅到他身上清冽的陌生香味,心想他哥气得沐浴露都不跟他用同一瓶了。
时淮打开门也是一愣,漠然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板着脸说,“进来。”
想好的开场白完全排不上用场,一看见他就忘光了。应允小声说了好,低头进来找个地毯角蹲下,准备接受审判,大不了再挨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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