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手里的笔,陈非还没反应过来,姜初便抬手掠过他耳畔,轻巧地绕到他背后,两指捏着片桃花花瓣,摘下来,随手翻开笔记本的一页,夹了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陈非的错觉,他总觉得姜初对自己的态度亲密了不少。
真的有成效?
他那大狼尾巴兴奋地摇起来,脸上欣喜之色难掩。
“这不是为了给你送咖啡嘛。”陈非笑盈盈凑过去,”姜初同学,你还满意吗?满意的话,能不能收下我这个学生?”
他说话声音压得极低,台上的老师滔滔不绝,台下的学生蚊子堆似的说着话,大部分人都没在听课。
姜初边抬头看ppt写笔记,边回答:“台上的那位是我们系的教授,你不听他的课,要我教你?”
“哎呀。”陈非放出早就想好的借口,“我又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每天过来听课多不方便。”他假装思考片刻,摇着尾巴同姜初打商量:“这样吧,姜老师,我出钱请你一对一行不行?包接送包吃饭,时间地点灵活调整。”
听到“出钱”两个字,姜初写笔记的手终于停顿了一下。
台上的老师在划重点,学生们纷纷从游戏和短视频中抬头,举起手机拍照存档,留在期末的时候复习用。
姜初却没再听下去,他侧头,望着身边的陈非,表情认真。
“我很贵的。”他挑挑眉,“给高中生补课六节课四千。”
陈非撑着脑袋嘿嘿一笑,“没问题。大学生翻倍也行。”
作者有话说:
姜初:见钱眼开
第9章 “姜老师……”
工作日,市中心的商业街上行人并不多。岔路口的绿灯亮起,一辆出租车猛踩油门冲了出去,经过商城广场的时候,司机来了个堪称比赛级别的飘逸,稳稳当当停在广场前。
陈非扫码付钱,而后捂着嘴从副驾驶钻出来。
“怎么了?”姜初打开后座的门,一只手有力地握着陈非的胳膊,防止他一头砸在地上。
陈非面如菜色,胃里一阵翻腾,差点把午饭都给晃了出来。
二十分钟前,早课结束,陈非提议找一个安静的咖啡馆让姜初上试听课,他本想叫个豪华专车展示一下自己的财力,谁知姜初出门便拦下一辆出租车,说坐这个便宜。
于是常年娇生惯养的陈非晕车了。
他头昏脑涨,忽地灵光一闪,于是腿一软,倒在姜初身上不动弹了。
陈非可怜兮兮地靠在姜初肩上,对方扶着他胳膊的手明显一僵。
“姜老师……”他开始半真半假的哼唧,“都说了给你叫专车,干嘛省这点钱……”
他靠着姜初慢慢往前走,手不老实地攀上姜初的肩膀。
“你不是说节约是美德吗。”姜初不疑有他,任由陈非扒着自己的肩膀,扶着他进了商城。
陈非选的咖啡馆在商城顶楼,他挑了个窗边的座位,干净的玻璃墙外,能看到城市繁华的景色。
“姜老师,今天的试听课我们学什么呢?”
陈非的大尾巴使劲儿地摇,一双求知若渴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姜初。
阳光照在姜初的脸上,他垂眼从包里翻出一本中国哲学史,放在桌上。店里放着轻柔的钢琴曲,两人面对面坐着,有种在约会的感觉。
“这书送你。”姜初说,“打开看看。”
“唔。”
陈非把那本中国哲学史转了个向,随意翻了翻。他自然不会挑剔姜初的教学内容,只是故作欣喜地笑着说:“我们今天讲这个吧。”
姜初挑挑眉,他稍稍坐直了些,伸手将那书翻到第一页,开始讲中国的古典哲学。
陈非装得像模像样,掏了只中性笔出来,在书上写写画画。
两人对坐着,姜初既没有教学的准备,也没有教案,甚至连书都不看一眼,便有条不紊地给陈非梳理基本的知识。
他的声音温和有力,说话时常常看着陈非,配上一些手势动作。
陈非脸上一副认真听课的表情,实际上姜初说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在他脑子里留下任何的痕迹。
听了大概十分钟,陈非的头慢慢低下去。
十五分钟过去,姜初从儒家哲学讲到道家思想,陈非的眼睛闭上了。
姜初停下讲课,左手手指轻轻在桌上叩了叩。
“啊!”
陈非猛地抬起头,顿时睁大了眼。
“睡着了?”姜初嘴角扬着,清明的一双狐狸眼睛里带着笑意,“是我讲的不好吗?”
“不不不,”陈非赶紧摆手,“呃,下午这个点就是容易困,不好意思哈,姜老师你继续。”
姜初叹了口气,起身走到陈非身边坐下。
红色皮质沙发陷下去些许,陈非一惊,感觉姜初坐得极近,两人的腿都快贴到了一块儿。
他一动不敢动,瞌睡了也醒了一大半。
“我还是把你当高中生教吧,”姜初伸手去翻书,另一只手勾来自己的那杯咖啡,仰头喝了一口。
他身上能闻到淡淡的洗衣粉香味,陈非侧头看着他滚动的喉结,默默吞了口口水。
真是个狐狸精。
“姜老师,你教高中生,也坐这么近吗?”他忍不住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