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润衣上下打量石朝云低调内敛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衣着,还有他这一身气质,明显和虽然干净但破旧的出租房很不符。
只是石朝云是个固执的人,决定了什么就不会更改。
磨嘴皮子没用。
便笑笑:“随便你。”
反正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石朝云身后还有偌大的集团,也不可能在这里久呆。
池润衣一如既往的写东西、逛超市、出摊,偶遇石朝云的次数很多,也说几句话,不疼不痒的,也就那样。
像他预料的那样,石朝云很忙。
一个月下来,大概半个月会每天和他打招呼,剩下半个月不知所踪。
这种生活模式进行了三个月。
再又一次石朝云应当是回京市处理不得不亲自出面的工作时,池润衣搬了家,一下午东西就打包好了,叫的搬家公司,两小时搞定。
收到一笔稿费,还有点小存款,楼上老漏水,他想租个好点的地方。
新小区在这座城市的另一端,早踩好的点,那里人烟稠密,有个大商场,商场不远处还有个城中村,卖卤货也方便。
搬家第一天,池润衣半天照常更新,下午没有出摊,给自己放了半天假,准备出去逛逛。
看了电影,回来已经是午夜一点。
到家门口,发现一个娃娃脸的年轻人抱着一束花靠墙打盹,看到他立即站直了,挺熟稔的打招呼:“池先生,晚上好。”
说着将花递过来:“祝贺你乔迁新居。”
池润衣:“..”
娃娃脸有点自来熟:“我叫庄瑞,石总派我来保护你,他最近很忙,不过明天就过来了。”
池润衣问他:“保护我什么?”
庄瑞被问的梗了一下,主要是池润衣实在是太淡定了,几秒后道:“最近半个月有两拨私人粉,三家媒体找了过来,少爷知道你想过清静日子,就让我打发了。”
他不是一个人在这里,是整整一个团队。
末了低声道:“那什么,你什么时候出摊?有考虑过开店吗?卤鸡爪挺好吃的..”
池润衣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位..
客人?
静默的僵持了几秒,他礼貌道:“明天。”
第二天石朝云果然来了,这次入住了池润衣的隔壁,他和池润衣打招呼,还解释:“你的对门是一对老夫妻,不好打扰。”
池润衣:“别人家就好打扰了?”
石朝云:“商量好价格,他们挺愿意搬进新房子。”
在边上的庄瑞忍不住咳了一声,其实也不是那么顺利,以市价两倍买房子,那家人还以为这块要拆迁,打听清楚消息前跟防贼似的。
日子一天天过下去,池润衣的生活开始不平静起来。
有关他的新闻渐渐淡下去,但新的问题出现了,石朝云总往一个南方小城跑,即使再能隐藏行踪,长此以往的,还是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
商业伙伴、对手、家里人..
池润衣接到好几个邀约,有石朝云奶奶的,还有石朝云母亲..
在当人家金丝雀的时候,池润衣默认有些委屈可以受,比如石朝云家人那种似有若无的挑剔和为难,本来么,他拿人钱了,而且身份地位的确也差得远。
那话怎么说来着,端谁的碗挨谁的说。
但现在他自力更生,腰杆就硬了,也是无欲则刚,直接将除宴云谏以外的其他人找他的消息通通告诉了石朝云,让石朝云去处理。
这一次,石朝云半个月没有出现。
庄瑞每天都来池润衣这里买一份卤货,每次逗留的时间都比上一次久那么一点,欲言又止,到最后忍不住,问池润衣:“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池润衣:“没有。”
庄瑞看上去有些生气:“你真是没有心!”
池润衣看他,他比庄瑞小一些,情绪却稳定:“你会对路上不认识的人说这样的话吗?”
庄瑞:“什..什么?”
池润衣:“你不过觉得我们熟了些,又觉得石朝云围绕在我周围,看似付出了很多,所以不忿,所以就似乎有了指责我的权利,但对我来说,你们都只不过是陌生人,打扰我生活的陌生人。”
庄瑞讷讷的站在那里。
他是很聪明的人,否则也不能领到照看保护池润衣的差事,很轻易就明白了池润衣的话,是啊,他好像是觉得有了指责池润衣的莫名其妙的权利。
真是挺自以为是的。
池润衣不理他,自顾自的忙碌。
庄瑞站了一会儿,主动道歉,又对池润衣解释道:“少爷这次回去,和老夫人还有夫人起了争执,夫人气的住了院,所以才会这么久才没有出现。他很重视你,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待一个人。”
庄瑞愿意好好说话,池润衣便也不再冷脸对他,只道:“重视可以当饭吃吗?”
庄瑞:“你的意思是?”
池润衣:“我不再和你们少爷在一起,除了过去的感情已经消失之外,还有就是不想重蹈覆辙,门当户对的感情才能长久,我已经不是穷不穷的问题,我什么都没有,你们少爷不嫌弃,他的亲人们、朋友、合作伙伴,社会就把我们隔绝开了,勉强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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