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安歌也没想太多。
对方向来不想太多。
以前觉得没什么,大约是实在不想失去曲安歌,便所有事都先迁就着对方,如今做好决定要放手了,倒是越想越气,再加上把她的冰箱搞得一塌糊涂,许密更是一句话都不想跟曲安歌说,进了厨房关上门开始收拾东西。
厨房门是透明的磨砂玻璃,曲安歌不敢进去讨嫌,只敢在外面眼巴巴看着,许密拿着菜刀利索地刷刷切菜,手臂抬起放下的速度快的变成幻影,曲安歌不禁想对方是不是怀着一种要砍死自己的心情在切菜,不禁一阵瑟缩,但是心中又不免好奇许密在做什么,于是趴在玻璃门上眯着眼睛往里面看。
许密在厨房里冷不丁瞟到,就看见一张大白脸贴在门上,鼻子都贴的变了形,她嘴角微抽,只当没看见转回身,曲安歌在外面敲门,说:#¥%#¥%amp;
门的隔音太好,只能听见对方在说话,听不清在说什么。
这样一来反而勾起了许密的好奇心,心里很有种想要知道对方在说什么的冲动,该死的好奇心像是个跳蚤一样在她心里跳个不行,让她躁动起来,都没办法好好做菜,一时冲动,她就把门开了,曲安歌的声音一下子钻进她的耳朵里,对方正在说:宝宝开一下窗户啊呆会儿油烟太大了。
许密:后悔开门了。
曲安歌见许密把门打开,立刻开心地抬头,看见许密皱着眉头看着她,脸上的神情简直就好像是看见了变态,曲安歌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说宝宝什么的,是觉得是热门词汇说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许密肯定还是觉得挺恶心的,她决定收敛一下,干咳几声之后说:我是说,我我我想要帮忙。
许密道:进来把葱洗了,把芦笋削皮。
曲安歌连忙答应了一声就麻利进来了,然而进来之后就开始懵逼,她真是十年没开火了,平时做饭不是保姆做就是在外面吃,都忘记葱是长什么样的,但是为了在许密面前好好表现,她是万万不能露怯的,于是把塑料袋里的菜全拿了出来,幸好,这些菜里面长得像葱的只有一种,曲安歌拿出来之后就放进水槽里开始冲水,余光偷偷瞥着许密,看见许密低头处理一条鲫鱼,微微垂眼,一脸认真。
对方鬓边的碎刘海落了下来,扫到了鼻尖,鼻梁不算太高,但纤巧精致,双眼皮是扇形的,平常睁着眼睛的时候有时会看不见,不过今天可能是因为眼睛肿了,所以比平常明显很多,睫毛因为太过于浓密,看上去仿佛是湿漉漉的,脸很小,有着内收到几乎看不出来线条的下颌线,要不是因为对方总是一脸严肃看起来老成持重的样子,难免会被认成小女生,要是放在以后,这张脸就是又纯又欲,不过现在就是经常会有朋友劝她去割个明显点的双眼皮。
曲安歌后来意识到她当然喜欢许密的脸,不然不可能在第一次看见对方的时候就穿过人群去问她的名字。
曲安歌看的越来越肆无忌惮,但是许密好像没有发现,对方做菜向来很认真,曲安歌早就意识到许密是真的喜欢做菜也擅长做菜,对方在做菜上好像有着惊人的天赋,于是只要在饭店里面尝到过的菜,就能说出放了什么调味料,甚至轻松地做出来,而做菜的时候对方一脸专注,整个人都好像在发光。
曲安歌曾经开玩笑地说许密可以去开饭店,许密也一脸认真地说,其实她有一个梦想就是开一家私房菜馆。
但是她大学学的是工商管理,大四也找了相关行业实习,并有机会去开什么私房菜馆。
曲安歌暗暗想,这一次,自己一定要帮她实现自己的梦想。
整这么想着,许密在一边不满道:冲那么久干嘛,水不要钱么?
曲安歌连忙关了阀门,却忘记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许密丢过来两个蒜,说:先把蒜剥了。
曲安歌老老实实接过,蹲在垃圾桶旁边开始剥蒜,蒜是干蒜,皮又脆又薄,曲安歌用指甲剥了半天,指甲里嵌了不少蒜肉,皮却没下来多少,她心里着急,更用力,结果只抠了更多的蒜肉下来,正较着劲呢,手上的蒜被抢走了,许密说:算了,看着吃力,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心想几个月没见曲安歌这都成废物了,曲安歌却睁大眼睛惊喜地看着她说:你有一直在看我么?
漂亮脸蛋仰面看着她,鼻尖微微冒汗,脸颊是娇嫩的粉红色,蓬松的头发在头顶扎成一个丸子头,就这么个剥蒜的场景看上去也像是写真照一样让人心跳加速,许密一时开始犯迷糊,心想自己面前蹲着的到底是谁。
是曲安歌么?感觉像,又感觉好像不像。
锅已经热了,她连忙先下了油,脑海中那点念头一时也悄无声息地隐去了,毕竟她还是个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油热之后她将简单腌制的鲫鱼放到锅里煎至两面微黄,然后取出备用,在案板上用刀面把蒜拍碎,切了青红辣椒和葱段。
沉迷于做菜,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一时就想不起来,直到一道菜做完,她抬头,看见曲安歌又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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