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上旬,初夏时节,天气最是舒服,雪里带春信出去旅游,也是她们的结婚蜜月。
攻略是两个人一起做的,南方几个非常著名的旅游城市,各大景点都去逛一圈。
飞机落地,两个人坐车去民宿,刚下车走了五十米就下起暴雨,什么都考虑到了就是没考虑这边的天气,只带了一把伞,两个人不够撑,春信把雪里往外一推,让她护着包和手机。
四处都没有屋檐可以躲雨,雪里把她拉到路边一棵紫藤树下,也只是大雨变小雨,雨势虽变小,雨滴却变大,“啪啪”砸在脑袋上,脖子里,像无数个小巴掌。
春信觉得好玩,缩在脖子站在一片紫花下,被雨水打落的花瓣纷纷落在她发顶、肩头,一双被雨浇得湿润晶亮的眼睛含着笑意,似误入人间的小精灵。
雪里保护着两个人所有的财产,撑伞站在雨里给她拍了几张照片,急忙跑过去用伞罩住她,想吻一吻她的脸,被横在胸前的大书包挡住了。
带的东西不多,是为了轻装上阵,好好看一看风景,她们走到哪里都只背一个书包。都是雪里背。
春信说:“真好玩。”
这时节的雨来得快去得快,雨势渐小时,春信走到天空下,望着白雾缭绕的群山,看天上大片大片的黑云在连绵的苍山之上像海浪一样翻滚。
“多漂亮,如果不下雨,或者躲在屋子里,就看不见了。”
雪里轻轻点头,这场雨也因春信变得可爱。
抵达民宿时,两个人全身都湿透,客栈老板是一对白族夫妻,为她们捧来热茶暖身子,告诉她们水管接的是苍山上的泉水,烧开就可以喝,春信迫不及待去烧水,雪里借了老板家的洗衣机,让她赶紧去洗澡。
这雨一直断断续续下,雪里很怕她生病,洗完澡赶紧喂了药把人塞进被子里,“捂一捂,发发汗。”
“发不了。”春信说:“多凉快的,哪里有汗。”
雪里给她掖紧被角,“发不了也暖暖。”
春信不说话,只是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搁在她大腿上,雪里握住那只手,她似藤蔓攀附,另一只手顺势缠到腰上,被子里先是探出一对雪白的小肩膀,随即半个身子都贴上来,她的声音轻轻柔柔,“来嘛。”
旁边桌子上水壶不叫了,开关“吧嗒”一声,雪里说:“你的泉水烧开了。”
春信已经贴上来,雪里害怕她冷,只能弯下腰抱住她,摸到她光滑的脊背,像一块上好的暖玉。
她说:“晾一晾,完了正好喝。”
雪里再也没什么借口能拒绝,空空的短衫里已经滑进来一条软藤,勾缠着她。
春信说的果然没错,这事很能发汗,雪里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像含了一把滚烫的沙,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你好热。”
被融化的奶油包裹,又轻飘飘落在云上,她可能真的有一些要发烧的迹象,她太烫了。雪里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她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被这样的柔软所依附,也快要融化了。
但她的骨架还能继续支撑,她感觉自己还有许多的力气可以使。
……
起身时感觉脑袋一圈一圈发胀,雪里翻个身仰面躺着,只觉得从里到外都被掏空了,手臂和腰都酸乏得厉害,这才是她们出来的第一天。
春信倒像是美美睡了个自然醒,很有精神地起来帮着收拾,倒了一杯水来喂她。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泉水的特别,雪里意外尝到了甘甜,轻轻点头,“很好喝。”
春信尝了一口,惊喜睁大眼睛,“真的!”她赶紧把几个装水的瓶子全灌满。
这雨断断续续下了一天,傍晚时春信出去打包了个牛肉小火锅回来,干了一大盒米饭雪里才感觉活过来,春信忙前忙后收拾,笑她,“这就不行了。”
雪里懒懒靠在床头,“你体会不到。”
春信就穿了一件大T恤在房间走来走去,小屁股又翘又圆,她把洗好的衣服晾在空调下面,说:“我也很爽啊。”
雪里摇头笑,“你不懂。”
春信:“那你下次生病发烧我试试?”
雪里说:“不一样的。”
春信问她哪里不一样,雪里又不说话了,躺下钻进被子里,脸埋在枕头里笑,声音嗡嗡的,“我休息了。”
她们有很多时间,也不怕下雨,想做的事可以慢慢做完。
第二天早上雨停,撑伞去古城逛了一圈,半路又下起雨,买了些好玩的小东西,吃了些当地的小食,给爸爸妈妈还有小莱以及要好的朋友们带了礼物,回来的路上天放晴了,苍山上还是蒙了一层雾,空气湿润,风把松树独特的味道,还有路边田野里的禾苗香气送来。
春信说:“真好啊。”
雨后放晴,在一大片一大片走得飞快的乌云里,太阳在云上的大洞撒下一柱金光,投在绿油油的禾苗上,春信拽着雪里袖子大叫,“看看,快看!”
雪里举起相机,把这一刻记录。
在这个多雨的五月,天上还是有许多的云,第二天上午,雪里租了电车载她环洱海游玩,在海舌公园的最尖尖上看海鸥飞了一下午,拍那些杵在水里的树桩子,还吃了路边本地人卖的炸小鱼。
水边的树都长得奇形怪状,岛上的树却很密,她们尽量往人少的地方去,四下无人时,偷偷地碰一碰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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