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总不能做情侣吧？
靳语汐有些意外地望着小鱼, 不明白她为什么觉得不妥。
毕竟这也算是节目的一种正常设置，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又不是让他们俩炒cp。
宋熠言也静静地看着那个方向。
小鱼觉得，被宋熠言如今的目光盯着的压力还是挺大的……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了, 她还是坚持说完。
“导演您应该也看到前两天的热搜了, 如今网上对他们二人的议论比较多, 他们两在节目里如果再那么亲密，到时候反而容易产生一些……不好的效果。”
小鱼顿了顿，迎向宋熠言的目光，意有所指, “尤其是, 宋老师。”
宋熠言这些年给群众的印象，怎么说呢, 一直是一种非常沉迷于音乐的形象。
就连他之前演了两个剧里的配角, 也被网友调侃：他们怀疑宋熠言一定是为了演唱主题曲才答应导演特别出演的。
如今宋熠言要成为综艺节目的常驻mc, 也不免要被议论。
小鱼手上带的都是女艺人, 这些年也经历过一些娱乐圈的套路。说是朋友，可是观众看节目时候总喜欢放大很多不存在的东西，到时候的发展就不好控制了。
所以小鱼不仅是怕自己的艺人被黑，也是从宋熠言的角度去考虑了。
何况，如今宋熠言的经纪团队并不在现场, 他们不该擅自为他做决定。
宋熠言无意识转了下手里的笔，似乎是觉得这话很有趣的样子。
“做朋友不妥，难道要在节目里装作陌生人？那岂不是很打脸。”
小鱼一下子就沉默了，无言以对。
的确是这样……之前因为高明哲搞出来那事, 宋熠言才说他们是朋友, 也算是帮了大忙。如今这样好像有些过河拆桥的意味了。
可她确实也是被之前的例子搞怕了。
有些讷讷, “这……也不是说做陌生人。”
下一句，宋熠言语出惊人。
“既然陌生人也做不了、朋友也做不了，总不能做情侣吧？”
“咳……”呛到的不是靳语汐，而是大boss苏辰远。
在大boss心里，公司里的这些艺人都是他和夫人一手签下来的，不仅要为他们的前途和工作做打算，很多时候也要为他们的终身大事做打算。
艺人的终身大事并不能像普通人一样随随便便宣布、进行，很多表面的结合下，利益合作有之、商业捆绑有之、貌合神离亦有之。
不过陆通传媒向来秉持以人为本，自然不想把商业利益看得重，所以很多时候，大boss更多是把公司当作艺人的娘家。
这会儿宋熠言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种话。
大boss暗自点头，小伙子胆子很大啊……
“你们俩都发展到这地步了？”张白易惊了，看一眼靳语汐，又看了看宋熠言，“你没告诉过我啊？”
靳语汐：“……”
张白易还在喃喃自语，“我是不是有什么月老体质？上了我节目的人竟然都有情况，我还搞什么挑战、搞什么文化？我应该去做一档相亲节目啊……？！”
思路都有了，找数量相同的男艺人和女艺人，让他们在节目里两两一组，培养感情。
张白易越想越觉得可行。
大boss总算出来控场了，“靳语汐是我们公司的艺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也是她的家长，很多问题我们都要把关的。”
所以感情问题什么的，这么聊起来是不是不太好？再说人家宋熠言孤身一人来开会的，话题怎么就歪到这方向了？
不想，张白易曲解了他的意思，很欢快一拍手，“那真是巧了不是，你们别看我年纪不大，可是从辈分上来说，我其实是宋熠言的小舅舅，所以我也算他的家长。”
如今双方家长都在场了。
众人目瞪口呆。
宋熠言叹了口气，万万没想到，这层关系就被张白易自己暴露出来了。
当初说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这个的人也是张白易。如今主动暴露的也是他。
*
在张白易的脑补之下，一个俗套的英雄救美类的言情故事就诞生了。
他就说，之前好多次想邀请大外甥参加他的节目，可是大外甥一直拒绝，说自己只想搞好音乐。
可是在宋熠言听说靳语汐作为赞助商指定人要加入节目之后，竟然破天荒的来向他打听有关节目的事。
他原本也并没有发在心上。
结果，跨年的夜里，宋熠言突然打电话来说要上他的节目，并且让他早上十点就发微博官宣。
张白易当时还很不满意地说，这样就破坏了他新节目的神秘性了。但是好不容易看到宋熠言能同意参加他的节目，他当然还是屈服了。
原来啊……
靳语汐：“……？？？”
张白易是不是太有想象力了？他不应该做综艺，他应该去拍电影啊。
宋熠言：“……”
舅我求你别说了，再说下去简直没有遮羞布了，给孩子留个马甲冲浪吧……
小鱼还在坚持她的原则，虽然有些底气不足，“总之，我的本意也是不想让两位受到伤害。这个问题一定要慎重对待，稍微弄不好就容易全网黑。我们难道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靳语汐想了一瞬，她理解小鱼姐的担忧，无非是担心这个度把握不好容易产生负面效果。
除了情人、友人、陌生人，那就只剩下亲人关系了。
可是如果把她和宋熠言设定成兄妹的话，好像有些暧昧了。
于是，试探地问，“爸爸？”
宋熠言：“……”
小鱼：“……”
宋熠言连连摆手，“别、别，我没你这么大的女儿。”
再说这个称呼，如今好像也有了些别的含义……
不合适不合适。
*
还是张白易出来安慰小鱼，“小薇薇……”
小鱼：“？？？”
旁边靳语汐跟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小鱼全名叫余幼薇，和那位著名女诗人的名字一样。不过大多时候，昵称就叫小鱼，圈内人也这么喊她。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喊她的小名，还是在这种大庭广众的。
小鱼的脸竟然红了一瞬，也有些结巴，“你你你乱喊什么？！”
张白易好言劝说，“你还不了解我嘛，我对于我节目里的艺人都是非常维护的，你也不是头一回有艺人上我的节目。”
这个倒是事实，张白易一向非常尊重艺人的选择，也不会为了噱头设置过分的节目内容或是允许下面的人恶意剪辑。
小鱼沉默了一瞬。
张白易道，“所以就让他们在节目里自由发挥吧，大家都是成年人，知道分寸的。”
*
好不容易被小鱼允许下班了，靳语汐回了家。
临走之前，小鱼和她说，过两天有一个杂志的拍摄，主题是有关于女性的力量。也是因为前些天靳语汐在台上遭遇骚扰的事情，有杂志想邀请她拍一期有关于女性的封面。
原本是没有报太多希望的，因为这难免又会让群众想起之前的事情。
所以大多数的女生还是会选择息事宁人。
靳语汐又是艺人，可能更不希望自己的事情在网上被无限放大。
但小鱼知道靳语汐的想法的，知道她一直想通过自己的力量去表达什么，所以就帮她接下了这个拍摄活动。
与此同时，派出所那里也传来消息，说灰衣男会被拘留十五天。
小鱼虽然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但是也无可奈何。毕竟灰衣男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能拘留一段时间做警示已经很难了。
何况，这个杂志封面也算间接性的一种发声。
……
靳语汐一面回想着小鱼和她说的事情，一面靠在床上无意识地刷手机。
其实也没多少消息，不过是漫无目的地戳进各个图标里看一圈再退出。
直到宋熠言给她发了微信，问她有没有睡。
其实靳语汐一直有些困惑，早就听说宋熠言是个忙人，行程也很满，可是她每次看到的宋熠言好像……还挺有时间的？
于是就回道，“宋老师好像很有时间？”
宋熠言发了个省略号过来，又说，“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大多数人，除了加班，大部分人在这个时间也选择休息了吧。
靳语汐鼓了下嘴，好像也是。
也不知道为什么，和宋熠言说话的时候，有时候一些话不经过脑子思考就发了出来，显得她问了很白痴的问题一样。
那边又给她发来，“不过马上可能要忙一阵了，除了那个综艺之外，还要参加春晚排练。”
“诶？”靳语汐不解，“你们不用签的保密协议的吗？”
就这么泄露出来了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