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坐在地上的郑翠华见到人了,从地上窜起来,毫不留情的给了阮珍珠两个巴掌,嘴里一顿输出。
“不,不是我!”
阮珍珠还不承认,她不能承认,要是她承认了,她就毁了!
李梅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打,直接手脚并用,在两个男人身上扑打。
“都给我住手!”
村长带着家里的人这个时候也从地里赶了过来,看到这乱糟糟的场景,太阳穴都一抽一抽的。
“到底怎么回事?”
村长脸色难看,家里被人霍霍成这样,妻女还被人欺负了,他能忍住不发火已经很不错了。
“这您得问问您这好闺女,为了一个男人就把我女儿骗到山上推了下去,她这是杀人!”
阮烟没有一丝隐瞒,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了郑翠华。
村长阮焕水转头看自己狼狈的女儿,眼神犀利。
阮珍珠眼神下意识的躲闪,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作为亲爹,阮焕水怎么会不明白。
他大步上前,狠狠的扇了阮珍珠两个巴掌,最后狠着心踹了一脚。
阮珍珠不敢置信的躺在地上,捂着被踢的肚子,眼泪夺眶而出,身上火辣辣的疼。
“当家的!”
李梅跑上前小心的扶起阮珍珠,瞪大了眼睛埋怨的看着自己丈夫。
“嫂子,实在是对不住了,我家珍珠不懂事,我替她向你道歉,你看她现在都这样了,晚点缓缓,我让她亲自上门跪着道歉。”
阮焕水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弯过腰了,子女都是爹娘的债,他不还谁来还?
郑翠华也被阮焕水的行为吓到了,她可看的清楚,这当爹的是一点都没有收敛,下手是真狠。
她也知道,这多半都是做给她看的,她就算再纠缠下去,也不会有更好的结果。这事儿真闹到公安局,她们这边也不一定能讨到好,毕竟没有正儿八经的证据。
“看在村长的面子上,我们就先回去,但是这事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郑翠华给了阮焕水面子,带着一行人回家了。
此时的阮烟正翘着敷着膏药的小脚,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喝的正香。
全家独一份的待遇,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阮烟表示,还行吧,比她上辈子吃过的差远了。
“妈,我想洗澡。”
对阮烟来说,爸妈的称呼只是一种代号,毕竟前世她也没有享受过父母亲情,体会不到其中的意义。说出来并没有压力。
郑翠华一进门就听到了阮烟的撒娇,内心柔软,但是仍然拒绝了阮烟的请求。
“不行,你脚受伤碰不得水。”
“晚上我给你擦一擦。”
还是无法狠心拒绝,郑翠华又补充了一句。
阮烟不乐意的嘟着小嘴,她现在想起自己在树林里滚了一圈,就浑身难受。仙女就要干干净净的,她才不要脏兮兮的呢。
她不习惯别人动她的身体,就连按摩店什么的都没有去过,也不会让郑翠华帮她,她又不是手也跟着废了。
“我自己擦就行。”
女儿大了也知道害羞了,郑翠华想也不会有啥事,就点头了。
郑翠华给阮烟兑好热水,又准备了要换的衣服,才闭紧门去跟儿媳们一起准备午饭。
阮烟自己一个人艰难的擦拭了一下身体,肌肤嫩白细腻,就是她原本的身体,那原来的女配去哪了?
阮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给自己换上了衣服,额上被累出了些许密汗。
她躺在坚硬的土炕上,黑宝石般晶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破旧的屋顶发呆。
七十年代距离她的生活实在是太遥远了,她有自知之明。小说里各种开挂飞起的爽文女主与她毫无关系,她没有那种本事。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她真是什么都不会。也可以说,她根本不需要会,因为她很有钱。
要不干脆自我了解算了!说不定就直接格式化,让她重新投胎了。
阮烟眼睛滴溜溜的转,最后叹了口气,玛多,她没有勇气去死。被碾碎骨肉的痛感仿佛就在刚刚,算了,好死不如赖活着。
她不往男女主跟前凑,然后找一个金龟婿嫁了,不也能好好活着,就算找不到金龟婿,她还有个外挂呢。
对了!外挂!
没人知道,阮烟上辈子还有一个外挂。都说好人有好报,阮烟小时候扶了一个老奶奶,大家都说自己会被讹上的,都劝她不要扶。
但是阮烟不在乎,她有钱,不怕讹。而且她并不觉得这个面相慈祥的老奶奶会是个骗子。
她把老奶奶扶了起来,老奶奶为感谢她,给了她一个有些古老的手镯,还扎破了她的手指。流出的血滴落在手镯上,手镯原地消失不见了。
她惊恐的看向老奶奶,老奶奶也不见了,就像从未出现过。
从那之后,她的身体里多了一个外挂。
虽说是外挂,倒也没有太大作用,顶多算是个高级农场吧。但这只是之前,在阮烟的手上,除了平时随手扔进去的种子,她还花钱买了不少好东西都种里面了,里面生长的东西毫无杂质,富有灵气,就算是一个普通的桃核都能长成蟠桃。
阮烟意识一动,激动的差点从床上坐起来,她的外挂还在!
“嘶——”拉扯到了伤口。
在这个物资短缺的年代,她的农场简直就是金山银山,就算她以后天天窝在家里都不会饿死。
当然,向往自由,新鲜事物的阮烟是不会老实待在家里的。现在74年夏天,还有两年多点就可以这个动荡的时代就会过去了。
但时候她可以拿这些东西换钱,然后考大学!这么一想,阮烟豁然开朗,也没有之前的丧气了。
第5章 想格式化的第五天
从农场里薅出一根水果黄瓜,阮烟没受伤的小脚不老实的晃悠着,看着悠闲极了。
脑海里突然想起了一段魔性的旋律……
哎呀我说命运啊……
啊啊
生存啊
我的前列腺啊
命运呐
啊啊
阮烟突然感觉有点尿急,不想还好,这么一想,想上厕所的感觉就更强烈了。
三两口赶紧把黄瓜解决了,反正这玩意也没有籽,直接毁尸灭迹了。
阮烟先是翻了个身,然后用自己纤细的手臂撑起身子,跪在炕上,动作间还是扯到了伤口,疼的她龇牙咧嘴的,完全没有前世那一副女神的模样。
好不容易下了床,她又开始犯难了,受伤的脚没办法穿鞋子,她一只脚怎么上厕所?
人生第一次,阮烟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窘迫感,她一个二十岁,这辈子才十七岁的青春美少女,怎么会解决不了这种小事?
“妈!”
好吧,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现在的她有困难,需要妈妈的帮助。
“哎!”
郑翠华听着声,马上就进来了。
“咋啦,咋下床了?”
阮烟面色未变,嗯…我们就当没有看见她红透的耳根吧,所谓看破不说破,还能做朋友。
“我想小解。”
郑翠华明了,不一会就给她拿来一个尿壶。这种情况在农村挺常见的,别说现在阮烟行动不便,即便是身体健全的人冬天也会在外屋里放一个尿壶。
“来,妈扶着你。”
解决完生理问题,阮烟想格式化重来的想法又冒出来了,真的真的好丢脸!
然而,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各不相同。
郑翠华把阮烟扶到床上,嘴上说道,“怎么尿量这么少,是不是出啥问题了,要不要让你爸再给你把把脉?”
揍嘛呀这是,非要让一个美少女来面对这样的问题吗?嘤嘤嘤,好残忍。
“我没事,我想睡觉。”
阮烟表示自己并没有怂,没有逃避问题,她真的只是困了,单纯的想睡觉。
郑翠华怕打扰阮烟休息,也不多说什么了,拎着尿壶出去了。
阮烟这边睡得正香,而另一边的阮珍珠却在遭受毒打。
“我打死你个便宜货!”
阮珍珠的奶奶,也就是村长的亲娘,正拿着一根成男人手臂粗大的扫帚,使劲的落在阮珍珠纤薄的背上。
阮珍珠被打的蜷成一团,不停的哀嚎。
李梅站在一边心疼的不行,但也没有胆子上前阻拦。
村长娘惯是个重男轻女的老人,李梅第一胎生出阮珍珠的时候,她婆婆对她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直到她后来生了小石头,对她的态度才好些。
“行了,娘,别打了,晚上还要去阮焕武家给人赔罪。”
阮焕水出声阻止,他倒是没有什么重男轻女的思想,但是比起这个给他惹是生非的女儿,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名声和前途。
阮珍珠做出的这一些丑事,让他的颜面尽失。阮珍珠也不小了,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那个知青是不可能的。一个下乡的知青,先不说知不知根底,没有父母的帮衬,一个人穷的响叮当,他绝对不会让闺女嫁过去的。
隔壁村会计家的傻儿子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家底殷实,也算是知根知底。
痛苦不堪的阮珍珠还不知道自己亲爹的想法,心里全是对阮烟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