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吗?”
这块钟表能够搞来,其中废了多少关系,多少金钱,亓狰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面带笑意的问阮烟喜不喜欢。
“当然喜欢呀!”
阮烟的回答不假思索,她的男朋友现在真的是越来越懂她的心思了,不管是做的事情还是买的东西,都像是踩着她的心尖尖安排的,每次都恰到好处。
“我们领证吧。”
就在阮烟满心欢喜的看着墙上的挂钟时,亓狰低沉的声音却突然道。
阮烟惊讶的回头,她不明白明明是在说钟表的事情,他怎么突然就扯到领证上面去了,这思维有点过于跳跃了吧。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想跟你有一本结婚证。”
亓狰说的认真,他想跟阮烟从法律上确定夫妻关系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几乎每次见到她都会有这种想法,想跟她结婚,想清早起床入眼的第一个人就是她......
他一直克制着自己,说再等等,太快了,她可能不喜欢。可是刚刚看到阮烟抬着小脑袋认真欢喜的看着他买来的钟表,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填满整个心脏。
他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说出了早早就埋藏在心底的一句话。
“你愿意吗?”
亓狰也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最开始他过于激动,感情战胜了理智,才会情不自禁的说出那句话。好在他意志力是强大的,很快又克制住了自己。
只是想要过程圆满一些,即便结果可能会失败。
“愿意。”
“没关系”三个字噎在嗓子眼,亓狰不敢置信的盯着阮烟,想确定这话是不是从她嘴巴里说出来的,刚刚听到的那两个字会不会只是他的幻听?
“我说,我愿意。”
阮烟还是第一次见到亓狰如此怀疑自己的模样,呆愣在原地,像个傻憨憨一般,却让她感觉到无比的心疼。
什么时候这个如高岭之花的人物,会因为自己的一颦一笑而忧心忡忡。
阮烟喜欢他,喜欢亓狰,不吝于给他一个确定的答案,一个想跟他与子偕老,执手一生的答案。
突如其来的悬空感,让阮烟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手撑在亓狰的肩膀上,不敢乱动。
“阮烟要做我老婆了!”
“我亓狰有老婆了!”
耳边传来的是亓狰肆意的叫喊声,如同孩童得到了心爱的玩具,激动的大声呼喊。阮烟被亓狰举起来转了一圈又一圈,但她已经不害怕了,许是被亓狰孩子气的模样所感染,她也忍不住笑出了声,笑靥如花。
“好啦好啦,头都要被你转晕了,快放我下来。”
不知道在空中转了多少圈了,亓狰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阮烟都感觉眼前有些晕眩了,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
刚刚这人还叫的这么大声,幸亏房间里的隔音不错,不然郑翠华女士说不定现在已经拿着大扫帚进来了。
“我们现在就去。”
阮烟的脚刚落到地面上,就被亓狰扯着要往外面走。
“等会等会,我们又没有户口簿,怎么去领证?”
阮烟哭笑不得,这人怎么跟个孩子似的,想起一出是一出,她都已经答应要跟她领证了,何必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我有。”
亓狰是不可能告诉阮烟的,从首都回来的时候他也把户口簿一起顺回来了,每天都带在身上,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刻。
“我没有啊,而且今天是周六,人家民政局的也不上班呀。”
爱情容易让人失去理智,不仅对女孩子是这样,对男孩子也是。瞧平时心机多么深沉的一个人,现在智商根本就不在线。
亓狰脸上的神色松垮了下来,刚刚激动喜悦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平淡的神情。
令他失望的不是民政局不上班,而是他从女孩的话语中听到了一丝勉强,他不想让她觉得勉强,他想让她心甘情愿的成为亓狰的妻子。
“我们周一一早就去好不好?”
还真的越活越回去了,跟得不到糖的小孩子有什么区别。阮烟又好笑又心疼,和亓狰交握的一只手轻轻晃动,试图安慰自己有些小丧气的男朋友。
亓狰背对着阮烟,原本抿成一条线的嘴唇翘起,眼底是计谋得逞的喜悦。一天不哄着小姑娘去领证,他就一天放不下心来,生怕自己哪天一觉醒来,就联系不到人了。
“你户口簿呢?”
但是很快,亓狰嘴角翘的弧度又被他压了下去,回过头,脸上隐约有一丝质疑、不相信的意思。
“我从我妈那拿!”
阮烟一咬牙,不就是瞒着父母偷偷领证吗!小事一桩,自己男朋友都委屈成这样了,就领个证让他开心开心怎么了!
亓狰一把搂过阮烟,心脏跳得很快,鼻尖轻轻蹭了蹭阮烟的头顶。
“那我们说好了。”
在阮烟看不到的地方,亓狰的脸上全是得逞的笑意,脸背对的阮烟,笑容肆意,丝毫没有收敛。
回到家后的阮烟并没有直接跟郑翠华女士要户口簿,因为之前他们就说过,让他们在婚礼前一个月去领证。暂定的婚礼是在明年的四月份。
现在才一月初,离小年都还有几天呢,离婚礼还有三个月呢,现在去问郑翠华女士要户口簿说去领证,这不就是纯纯的讨打吗?
认怂的阮烟心里都有一丝小后悔,今天答应的太草率了,明明就只有三个月了,晚点领证还不都是一样的。但是谁让她自己答应了呢,只能按头认下了。
如何从郑翠华女士手上顺利的拿到户口簿,这可是个大问题,阮烟光是想象脑袋答都大了一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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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想格式化的第一百三十七天
翌日,外面下起了毛绒大雪,阮烟还赖在暖烘烘的炕上睡得正香,就被夹带着寒气的郑翠华从被……
翌日, 外面下起了毛绒大雪,阮烟还赖在暖烘烘的炕上睡得正香,就被夹带着寒气的郑翠华从被窝里面薅了出来。
“叫你几遍了, 比生产队的猪还能睡!”
炕上的女孩露出来的手腕细白雪嫩,白里透红的小脸上睡眼朦胧。一头乌黑长发凌乱的披在枕头上, 但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
可郑翠华女士并没有因为这份美丽, 而大发慈悲的放过阮烟。大手一挥,直接掀走了裹在正那人身上的棉被。
侵入肌骨的寒冷瞬间让美梦中的阮烟惊醒, 粘在郑翠华身上的一片雪花随着动作掉落到了阮烟的眼睫上, 阮烟被这片冰冷激的一哆嗦, 本来有八分清醒, 现在是百分百清醒了。
呼啸嘶吼的风雪声隔着房门都传到了阮烟的耳朵里,她抬眼往窗外一看, 果然又下雪了。
“又要开会啊?”
阮烟苦着一张小脸,嘴角耷拉着,她实在是开心不起来。
曾经的她还是很喜欢下雪天的,总觉得银白色的雪花,特别的漂亮,缩在温暖的房间里看着窗外零落而下的雪花,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但是这种喜欢自从她得知下雪天, 队里要组织会议,传达领袖精神, 开展集体学习的时候就断了个干干净净,可以说是粉转乌漆嘛黑了!
“赶紧起来收拾!要是这次还是最后一个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的!”
郑翠华扔下狠话, 就出去给阮烟端洗脸盆了, 要是等她自己去捯饬, 还不一定什么时候出门呢。
上次队里开学习会议,全村除了躺在床上动弹不了的,男女老少都得去。她一大早就来这屋叫人了,结果刚转身走开,就又睡了个回笼觉。
最后母女俩是村子最后一个到的,虽然干部们都没说什么,但郑翠华这张老脸上可挂不住,说什么这次都不能当最后一个。
阮烟生无可恋的把被子蒙在身上,在被窝里面换了身衣服,才勉强从炕上爬了下来。
世界上最难的事情是什么?是早起!更难的事情是什么?是冬天早起!
在郑翠华女士的监督之下,阮烟想墨迹都没有机会,刚把围巾帽子戴上,就被拉出门了。这着急忙慌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两个是去吃席呢。
到大队的时候,屋里已经快坐满了,但是很明显还是有不少人没到的,她们绝对不是最后一个。郑翠华这次松了一口气,想她平时是一个多么积极的分子,这几次开会净让这死丫头给她拖后腿了。
“哟,今儿个来的早。”
有郑翠华相熟的人,见她匆忙的赶来,笑着打趣道。
“闭嘴吧你,我哪次来的不早!”
郑翠华虎着脸,睁着眼睛说瞎话。那相熟的人都知道她要强的性子,也懒得跟她计较这些没用的东西。
“上次会议让背的东西,你回去背了吗?”
“背了!咋没背!”
郑翠华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颇有些心虚。
“都背过了?”
显然对方是知道她的底子的,见她说的这么斩钉截铁的,又追问了一句。
“...就是还有些不熟的地方。”
一想到那篇又长又绕的话,郑翠华就头疼的不行,她本就不识几个大字,更不是背书的那块料子。看着那些蚂蚁字,她就忍不住犯困。
“哎呦,我也是!你说那老长的东西,咋有人能背的出来!”
那人一听她说的这话,如觅知音,连连拉着郑翠华的手,大吐苦水。这两天她是得空就背,背完就忘,就着饭都一起咽到肚子里头了,现在脑子是一片空白。
阮烟生怕身上带着的雪进屋后划掉,流到自己的衣服里,在门口认真的把雪都抖擞干净才进来。
一进来就看到郑翠华跟她的小姐妹,面对着面,不知道说了什么,都苦着一张脸。
“怎么了?”
阮烟走上前不解的问了句。今天也不是最后一个到的,怎么还这么不高兴。
“烟烟背过了吗?”
郑翠华的老姐妹看到阮烟过来,就顺口问了一嘴。
“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