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只是来凑热闹而已,谁知道竟真进来了。”
“哎,”梁南绫一声叹息:
“可怜的我,背了近二十年的‘姘头’骂名,明明是凭本事考官进宫,非得被传是靠当姘头,我真是太可怜了。”
叶秋风轻咬着被吮肿的唇,压下情意浓浓的酥麻电流、短暂分开热吻,转头朝宗正寺卿和太常寺卿快速喊话道:
“孤正式迎娶花暮雨为国后,妥善安置并遣散所有后宫,著作王族谱牒,制诰昭告天下,西府六十八坊大摆盛筵三日,宴请全民吃喜宴。”
“另,昭告天下,国主已与周国和解,并无虞而归,未来三百年,战火都燃不到我江南一带。”
说罢,叶秋风一把横抱起花暮雨,坏笑着凝视花暮雨,踏着平稳的小碎步,快速往景灵宫靠近。
……
光显十三年,五月初六,常朝。
大内殿里布置的朱案已全部撤走,六十六州刺史、四百五十八县县令、十一路行军总管及参军(军师)、四十位都将、三百位都尉,皆受召来到西府,百余名朝臣亦尽数来朝。
大内殿挤进了近九百人,极度拥挤。
待人都来齐后,叶秋风站到王位前的阶上,百官正要躬身行礼,叶秋风抬手打住:
“此次常朝,我是以周国使相名义,来宣旨的,念到名讳的,跪接圣旨。”
此言一出,朝堂一片哗然,叶秋风连连拍响惊堂木,敕令肃静,实在是哗然的紧,连惊堂木的声响都听不见,叶秋风只能皱眉看向立于外头的冯可道,冯可道示意他带来的周国禁军进入朝堂,齐声喝道:
“肃静!安静听旨!”
叶秋风宣布,未来十年,西府降格为周国陪都,花了大半天时间,向各州、各县的刺史和县令,转授周国的任命书及周国下达的政令,往后听周国调令。
衣锦军撤销军队番号,二十万郎将每人发放十两金安置费,并领周国发放的主籍牙牌,凭牙牌回乡或去想去之地、获均田十亩,先锋营亦同。
勇武军撤销军队番号,二十万郎将分配到六十六州及周国的十余州,赴任地方巡守房巡守,自愿退戎者,享与衣锦军同样待遇。
取消主籍、客籍之分,由各州按政令重新造册,为各州百姓更换户籍牙牌。
沿袭两税制。
“天子诏,制曰:衣锦军、勇武军之十一路行军总管、军师、都将,朕万分欣赏诸位之有勇有谋、骁勇善战,特诏入京畿,特别重用,如今幽云十六州仅收复五州,汉人之安宁、中原之长治久安,中原之大一统,仍道长且阻,愿我中原勇士能一致对外,而非自相残杀。”
“天子诏,制曰:朕向有耳闻陪都之六部九寺六监之众卿学识渊博、颇有远见及才干,望众爱卿继续肩负重任,为朕掌事陪都之事无巨细,不日,朕将亲驾来巡,厚重嘉赏。”
从周国带回的三大箱任命书、三大箱发给各州的治理政令、六箱各品阶官符、周国户籍牙牌样牌,以及共十八册《大周律》、共百余箱七百套,尽数被官臣领去后,叶秋风最后宣布道:
“降西府为杭州、王宫暂为陪都,解散越国朝廷,革越国国号。”
“越国,亡,国祚七十六年。”
……
朝臣一脸懵逼的各自散去,而太府寺都来不及懵逼,就被来领安置费的衣锦军、勇武军郎将围满,交出兵籍后、领走一百枚金钱(十两黄金),而“狗牌”却都默契地留下了,留以做个纪念。
幸好我越国富足、国库也常年金银铜充足,二十万衣锦军的安置费,总计也才二百万两金,国库掏的出,过去这十年来没向周国朝贡,这十年都省下了千万两黄金。
就是太累人了,数钱、串钱都忙的马不停蹄,累死个人,不得不将宫闱监的宫侍也叫过来,由太府寺一个带几个地帮着数钱、串钱、检查及核对兵籍。
“还没打仗,我越国就没了。”懵逼的郎将自言自语般道。
已反应过来的郎将,也自言自语般懵懵道:
“反正打不过,和平交接也挺好的,只是有点……太突然了。”
“你们想上战场杀敌,还是回家过吃酒喝肉的日子?”
“感觉大君那句话说的没错,都是中原人,何必自相残杀,要杀也是去杀臭名昭著的契丹蛮夷。”
“问题是这金币,在周国也值一千铜钱么?”
“听说是,大君好像十几年前就知道有这一天了,所以吴国发行铁钱时、我越国缺铜时,也坚决不推出铁钱,一直跟周国用一样的货币,粮价也慢慢地跟周国大概一致,不少人举家搬去了楚州,听他们说,周国除了米贵个两三钱外,其他都一样,而且那边的地,比我越国的平坦肥沃多了,不像我越国的地,不仅山多,还要跟河流湖泊抢滩圩(wei)田,费劲儿。”
“那就好,只是不知,别的同僚是否也这样想。”
“嗐,估计还得动荡个几年吧,毕竟人都有骨气、气节,骨气跟气节硬一些的,估计没那么容易就接受。”
“其实我也觉得太突然了。”
……
丁凌一脸懵逼的进宫,八年后又一脸懵逼地收拾行囊、准备离开王宫。
她倒是有去处,玉祯说要跟娘亲和阿父在临安县另置府邸,想带上她,丁凌挺高兴的,也有点为难的问了一声,府邸能否给她一间单独的偏屋,她要照顾阿爷,玉祯欣然同意了,反□□邸有屋舍上百间,他们一家也就几口人,又住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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