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程眸内情绪流转,拿起另一个给章张也戴上,随后反手摁着他的后颈吻了上去。
杜程的吻又凶又急,微微分离间,章张不自在地动了下腰,低喘着质问他:这就是你说的有安排。
杜程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片刻,吻了吻他的眉心,手探下去收了分力气,章张难以自制地仰起脖颈。
万籁俱寂,只有压抑的喘息声。
灯光晃在眸中,章张看不清,低头时只有红色在动。
章张的血色蔓延到侧颈,他立马闭上眼,那瞬间不受控制地弓起了腰。
嘴里突然被塞进了什么东西,章张却没有多余的知觉去感受,只能任由那东西消散在齿间。
再一次被哄着吃下什么东西的时候,章张睁开眼睛,正对上柜子上的桑葚。
又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天色渐亮,东方显出一抹深蓝色。
章张发出一阵难耐的喘息,又抬手咬住了自己的虎口。
杜程将他的手拿开,安抚着去吻他的嘴角,章张手指攥紧了一侧的床单,指尖泛着白。
杜程、我爱你章张沉溺在难以言说的快感中,眼泪顺着眼尾划过,声音微不可闻:我永远爱你
我也爱你,他听见杜程说。
章张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这个过程中他觉得自己活了又死、死了又活,到最后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最后的一幕是虎口处残留的桑葚汁液。
*
睡醒后章张看着满床狼藉呆滞了很久,他确实是干净清爽的,但是这张床遍布了紫色的痕迹。
看见杜程进了卧室,章张不得不承认,这一晚关于桑葚的记忆足以遮盖几年前的记忆。
然而章张还是觉得他将有一段时间不能直视桑葚。
杜程适时开口:外面还有一盒桑葚。
别说了!章张摸了下自己的脸,能感觉到烫手。
生日这天他们看了场日落,其实章张计划里还是想看日出的,然而日出的时候他大概才刚刚睡着。
杜程每一年许的愿都是一样的,希望章张快乐,顺遂平安,丰盛安宁。
唯独这一年,杜程对着那场日落许愿,加了一句话
章张要快乐,要顺遂平安,要丰盛安宁,要一直在自己身边。
日落的余晖洒在他们肩上,两个人裹着夕阳接吻。
回北京前他们和赵子玉见了面,肖瑶也在。赵子玉什么都没问他俩,全程只看着肖瑶眉飞色舞地和他俩说话,想插句话都插不上。
赵子玉打了个喷嚏,肖瑶看也不看他,眼都不眨地盯着杜程和章张。
烦死了,赵子玉心道,初中、高中、工作,永远都摆脱不了的两个人。
章张注意到赵子玉被冷落,贴心地伸手顺了顺他的毛,看我们子玉可怜的。
赵子玉拍开他的手。
自己才不要他俩的可怜呢。
然而分别的时候赵子玉又拽着章张不松手,这样子恍惚间就回到了小时候。
章张还得哄他:很近的,我们经常回来,每次回来每次找你玩。
要是你们回来了没找我,你们就完了。赵子玉提醒道。
一定的,章张碰了碰杜程的肩,说:是吧。
杜程只好配合道:对。
这下赵子玉才肯放他们走了。
时间匆匆又过去两个月,他们很守信,每个月都会回去两次,每次的行程都还特别紧张。
得在章张家住一天,还得去杜程家吃顿饭,再去看看外婆,还得抽空打发下赵子玉,还要见一见大春哥和丁乔
每次给他们累够呛。
于是这次回来他们悄悄的,谁也没告诉,一回来就直奔清桑湖。
到清桑湖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回来的全程是章张开的车,杜程摁着他睡了一觉。
醒来时天色不算晚。已是夏天,天亮的早,黑的晚。
这天的六点却是乌云密作,雷声轰鸣,窗外的风呼呼地刮,敲在窗户上。
然而只是下了场小雨,淅淅沥沥了五十多分钟。
这场雨结束后又重见了太阳,杜程站在窗边,忽地转头看向章张,说:有彩虹。
章张立马过去随着望去,正好见证着彩虹的出现。
他们下了楼,走到了北宋街上。
东边是彩虹,衬得那片天是淡紫色,是炽热的夏天。
北边是被雨后重生的太阳点燃的云彩,像烛焰,是场温柔的秋天。
南边是最常见的傍晚,天色渐昏,蓝与黑相交,是很多个傍晚的冬天。
西边的太阳还未来得及落下就被乌云短暂地遮住,刚下了一场雨,便得以见到绚烂又别致的落日,展示出一个氤氲的春天。
于是一年四季在此刻得以重合。
杜程转头看向章张,正对上这人弯着笑的眼睛。
所以热烈人间,四季昭久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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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在这里完结啦,但是他们在平行时空里依然继续丰盛安宁地生活着,在继续好好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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