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都好,无论是许落嘉还是Jen,在他面前,是小猫小狗一样的存在,都是可以随意逗弄的。
可惜许落嘉真的软包子了,就连Jen要走了,留下印有火红唇印和新联系方式的纸巾,他也像个专心进食的松鼠,没脾气,还傻乎乎地笑。
第6章
傅司年就算人在上海,也懒得回傅宅住。一是远,二是乌烟瘴气。连院墙外斑驳的绿潭也让他觉得恶心,寸草之间皆是利益算计。
他从前恨父母,恨他们风流凉薄,三心二意,只管生不管养,一个两个虚情假意透顶,像是两个异兽一样,贪婪地附着在一块巨大的金币上。
这块金币就是他们共同的利益,利益不会消失,他们的婚姻也永远像垃圾一样,千万年都没办法消解,死了还要葬在一起,下了地狱也要互相折磨。
也恨傅家,觉得窒息透顶。
他原本以为这是傅家的错。
后来长大了,发现自己小时候太好笑了。人性就是这样,不仅仅是说忠贞不渝的爱情,人这种东西,什么都可能会变。
在现实世界里,什么都会变换唯有利益。
在那个湖畔边的大宅里,只有利益是永恒的。什么都可以换算成利益,人情交际,家族博弈,还有婚姻也是。
母亲打来电话,问:司年,今晚吃饭迟到没?
傅司年懒洋洋说:没有。
母亲的声音里微微透着诧异:这么乖?转性了你。
傅司年的腿搭在真皮沙发上,若有若无地唔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头顶的天花板,总体是白色的浮雕,中间镶嵌着圆弧形的鎏金装饰物,银色的水晶灯垂下来。
其实倒也不是他转性,只是刚好这一任的床伴很喜欢这个牌子的酒店而已。从床上起来就直接去餐厅了,等了半个小时,也还好。
母亲问起今晚的见面:你觉得许落嘉怎么样?
还好。
还好是什么意思,是脾气还好,还是相貌还好,还是你更喜欢女孩子,妈妈很早之前就
还好的意思就是,他是男的,这一点很合我心意。傅司年打断他。
说完,也不管电话里母亲的声音,直接挂掉。母亲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
他们心里都明白,最终是要结婚的,其实是许落嘉还是张落嘉都没什么区别,他们这些人,婚姻最看重的就是门面和利益。
许家不算顶级上层,但也经过三代积累,底子应该是有的。又是书香门第,许落嘉的学校很好,是中国高考实打实考上去的,人也长得很清秀,五官端端正正的,门面已经足够了。
他的脾气又是出了名的温软善良,不会撒泼丢脸,不争不抢,不会影响既定的利益分配。
要是喜欢了可以宠一宠,要是看得厌烦了,可以扔一边去,让他一辈子做个傀儡。
电话没消停两分钟,又响起来。
傅司年烦躁地拿起手机,看一眼来电显示,依旧躺着,手机划到接听。
咋样,跟你那个谁吃饭!!我可好奇他了!从来不参加圈子的聚会,是不是很难搞?电话那头喳喳呼呼的。
傅司年不耐烦地把手机拉远了一点,脑海中忽然浮现许落嘉的脸,鼻尖在水晶等下显得小巧挺翘,眼睛亮晶晶的,但总是很害羞地盯着餐盘。
喂喂,回我,少给我摆你那臭脾气,烦死了。
傅司年说:挺乖的,估计没什么脾气,有个骚|货当着面勾我他都没反应,不知道是太笨了没看见,还是脾气好忍着,反正挺好笑的。
哦哟,第一次听你嘴巴没那么毒,之前跟别人吃饭,你嘴巴毒死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男的。傅司年淡淡道。
也是,傅大少爷,我说你有必要吗?为了恶心你家里人,也不嫌弃自己恶心,非得娶个男的,能in得起来吗?哈哈哈哈到时候他给你戴绿帽,又闹出笑话。
无所谓啊。傅司年漫不经心地翻了一个身,各玩各的,傅家是这样,难道你赵家不是?
电话那头哈哈大笑起来,乐不可支地说:也是哈!
话语愤愤,却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游戏人间已经见惯不惯,谁要当真谁就真在这个阶级圈子白呆了。
门铃声忽然响起来,傅司年转头扫一眼门,对着电话里说:不跟你说了,我有事。
干啥呀大明星,再聊聊嘛
有人来了,干嘛跟你聊天,就这样,挂了。说完,干净利落地挂掉电话,把手机扔在沙发上,长腿直接迈过茶几去开门。
门口的正是Jen,半倚着门口,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指尖拎着包,眼波流转,笑容暧昧。
傅司年面无表情地说:Jen,我记得我们分手了。
Jen用手直接盖住傅司年的腹肌,上下摸索,半吊着凤眼,说:换风格啦?走正人君子路线啦?你傅司年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些。
说罢,轻轻地推着傅司年进房间,一对男女在玄关处便急切地热吻起来,镜子里的画面热烈而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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