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啊。”余燃乐呵呵地凑上去一口叼住龙虾肉,含在嘴里细细地咬,“真好吃。”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今晚买的小龙虾味道那叫一个鲜甜多汁,比之前和徐嘉行他们一块去吃的好吃了不知道多少倍。
“晚山,你自己也吃。”余燃趁机慢吞吞地往何晚山身边挪了挪。
昏暗的灯光下,何晚山细长白皙的手指沾上了鲜红的油光,余燃假装盯着龙虾肉,实则心思已经飘到九重天外,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含住那几根细细软软的手指狠狠嘬一口。
余燃狠狠地在心里踩了自己一脚。
你龌龊!你下贱!人家给你剥龙虾你都能想这些有的没的!老色批!老色批!
“咳——”余燃甩甩头把自己脑子里那些黄色废料抛开,小脸通红,有点欲盖弥彰地开始没话找话,“话说你剥小龙虾好熟练啊。”
何晚山没察觉到身边人的异样,垂着眼一边剥小龙虾一边说道:“我小的时候经常和村里的大哥哥一块去水渠里钓小龙虾,夏天天热的时候把地笼丢在田边的水渠里,一晚上就能捞好几斤上来。”
“啊,这样啊。”余燃咂了咂嘴,心想自己不能干坐着当个等着被投喂的宝宝。
虽然这些东西都是他买来的,但他这次最重要的目的是为了彰显男友力刷好感度,而不是来这当被人伺候的大爷。
于是他看着桌上的夜宵,小脑瓜子滴溜溜得转,在何晚山剥好第二只小龙虾递给他之前眼疾手快地拿起一串颇受好评的炸年糕递了过去:“这个是专门做炸物的大排档里最有名的炸年糕,特别软糯,料也用得特别香,晚山你尝尝。”
何晚山在南方念书的时候经常做志愿者去市里的福利院照顾无家可归的小孩,他习惯了照顾别人,一开始给余燃剥小龙虾的时候也没想太多,等到余燃拿起一串炸年糕要喂他的时候,他才察觉到氛围的暧昧,突然害羞了起来:“你放着吧。”
“不嘛,你吃一口。”余燃把年糕递到他嘴边。
何晚山的心跳瞬间开始加速。
余燃本来就长得好看,是无论男女都会心生好感的类型,只是因为他平时锋芒太盛,所以没有多少人敢靠近。
可现在,那样锋芒凛冽的人却为他收起一身尖刺,像是小奶狗一样乖顺柔软的模样,望向他时,那双仿佛碎了银河般明晰透亮的眼睛里像是倒映着整个盛夏。
“吃一口嘛。”余燃有点点耍赖味道地往前凑了凑。
何晚山被这眼神看得心弦骤乱,犹豫再三只能就着余燃的手轻轻地咬了一口热气腾腾的炸年糕。
“真好吃。”何晚山开心地微微眯起双眼。
嘴里的年糕口感很是细糯柔软,外层的糯米在沸腾的热油中炸至酥脆焦黄,一口咬下去,唇舌间满是蜂蜜和香料混合鲜甜的味道。
余燃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明朗了起来,说话的语气还带了点显而易见的小得意:“那是当然,我才不会买不好吃的东西来找你呢。”
“这个也好吃,你尝尝。”余燃挑了一串烤茄子。
两个人最后吃饱喝足还剩了不少,余燃把剩下的炸串和小龙虾打包给了隔壁闻香而来的高三学长作为封口费。
余燃没有提要留宿的事,何晚山也没有提起,但两个人却默认了今晚要再次同住一间房。
两个人洗完澡一起站在阳台仰望星空,已是秋天,深夜时分夜风迭起,洒下的昏沉月色把他们的影子映得影影绰绰。
“晚山,我以前就觉得你特别像一种花,但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现在我总算知道了。”
“我像花?”何晚山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比喻。
在这之前,他只听过有人夸他清秀,夸他一身的书卷气,至于鲜花或是其他精致秾艳的事物,那是只会用在长相漂亮的帅哥美人身上的描述,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在别人眼里能好看到这种地步。
“你怎么会这么想。”何晚山笑着摇了摇头,“在你面前,我更像根寡淡普通的狗尾巴草才对。”
“我第一天来这,就觉得你们这些大城市里的学生不一样,尤其是你,我第一眼看见你还以为是看见了电视上的明星。”
余燃听了这话顿时一愣,心想何晚山肯定没有看到过校园论坛里铺天盖地夸他清秀斯文长得好看的贴子。但凡是见过何晚山的人,谁不夸他一句温润如玉,像是江南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仙人。
也只有本人毫无察觉,觉得自己除了成绩还可以之外平平无奇。
“你像啊。”余燃笑嘻嘻地挨着何晚山坐下,“你靠过来点,我偷偷告诉你像什么。”
“我才不愿意。”何晚山扭过头不去搭理身边又开始动起坏心思的人,“你不想说就不说好了。”
余燃垮起张修狗批脸难免有点小情绪,但他又拿何晚山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从塑料袋里拿出两罐冰镇可乐,故意耍帅地单手拉开拉环。
何晚山被余燃幼稚的举动逗笑了。
“给你可乐。”知道自己耍帅失败的余燃脖子涨得通红,扭头气鼓鼓地把其中一罐放在何晚山面前,接着抬起手,仰头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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