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当然不能这么说!
余燃眸光一亮,心里的弯弯绕绕那叫一个九曲十八弯。
这可是何晚山第一次放软态度让他提要求,要是过了这个村那可就没这个店了。
男人嘛,就是要勇一点!勇敢勇敢我的朋友!冲啊冲啊赶紧趁机占便宜!
反正就算他现在装矜持也晚了,这摸都摸了,掐都掐了,晚山现在心里估计就等着艺术节结束后找他算账,他这时候不尝点甜头哪里对得起他之后要受的苦!
所以!拼了!
“亲……亲一下。”余燃说这话的时候太紧张,以至于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何晚山愣住了,思绪因为余燃的一句话轰得一声炸成一片空白,满脸的不知所措。
余燃涨红了脸,心想自己既然已经说出口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说一遍:“晚山,我想亲一下!”
“你……你要是同意的话我就亲了。”
余燃靠了上去。
何晚山盯着余燃越来越近的脸,心跳激烈得几乎要跃出胸口。
他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如果是之前的他,听到余燃这样的请求一定会第一时间逃之夭夭。
但他却偏偏想起了最开始的那个梦,余燃牵着他越过人群,两个人躲在胡同狭窄的阴翳里悄悄亲吻。那时候的他做完这个梦只觉得荒唐可笑,心想余燃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可如今再看却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余燃箭在弦上,心里却还有点紧张。他知道自己心里应该是不情愿对方拒绝的,但他还是在凑上去亲吻之前轻声询问道。
“你不推开我的话,我……我就亲了!。”
何晚山,很轻很慢,几乎可以说是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黑暗里,一阵柔软的花香淹没了他的五感。山茶花香入喉成了一团烈火一路烧炙成难忍的渴望。
他俯身靠近的时候看见何晚山眼下的阴翳,蝴蝶垂翼般孱弱的美感,温热的鼻息温柔地落在他的唇上。他微微晃神,手指攥紧又松开,反复多次才终于狠狠吻上去的渴望,试探性地轻轻在唇角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砰——像是什么东西断开的声音。
蜜糖温热的甘甜在他们唇间渗透,带着山茶花甘甜清冽的浓郁香气。
何晚山被余燃眸里的光迷了心神。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理性大于感性的人,可此时此刻脑中的理智和清醒被剥夺,余燃搂着他低头轻吻他抹了口红的唇角,口红微甜的香气在他们的唇间弥漫。
接着向下。
余燃的手心热得滚烫,但何晚山的颈窝却是微凉的。吻上喉结的时候缠绵的山茶开在了他的唇间,何晚山大概不知道他漂亮的下颚曲线和天鹅的脖颈一样优雅且诱人,吻他如同隔着奄奄白雾亲吻一朵水凝露珠的鲜花。
亲昵的触碰下情动顺理成章,灯光昏沉模样颓唐。
毫无反省地在何晚山雪白的脖颈上留下一点红痕,余燃还不餍足,搂着人小心翼翼地去看对方脸色。
他还没完全被情欲冲昏头脑,还知道害怕何晚山会反感,想着尝到甜头就及时收手。
可爱人在怀,简单的亲吻便是食不果腹。他忍了太久,强烈的饥饿催生出贪婪,于是他又贪得无厌地从唇峰到嘴角。
何晚山本想推开他,但余燃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了那么多肉麻又缠绵的情话,恬不知耻地在他耳边一句接一句地哄他。
门外很快响起白诗翊的声音,已经到六班的表演时间,他们该准备上场了。
何晚山狠狠地瞪了还想赖在他怀里亲他的余燃一眼,眼尾红得像是抹了胭脂。
余燃知道自己恐怕是浪过头了,忙不迭地把人松开。
白诗翊推开化妆间的门进来时看见余燃单膝跪地帮何晚山穿丝袜,何晚山提着裙摆耳垂通红,两个人像是发生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气氛暧昧得让她这个耽美文学发烧友忍不住有点想磕cp。
“咳——”白诗翊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心想自己虽然爱看帅哥贴贴,但意淫自己的同班同学未免有点过分。更何况就余燃这暴脾气,要是知道她在背地里暗搓搓把他和何晚山凑一对估计当场就要猛打一套军体拳表演一下什么叫打女人。于是就把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归结于她这个剧本作者入戏后自带的滤镜。
但其实,假如她观察地再认真一点,或是化妆间里的灯光再亮一点,她就会看到某人嘴角沾上的一点女士口红,和某人潮红的脸色以及明显被亲花了的唇妆。
余燃擦了擦自己嘴角蹭到的口红,脸上装得正经,实际心里乐开了花。
白诗翊进来没说几句就有学生会的干部赶过来通知他们上台,何晚山气都还没有喘匀,也不知道脸上有没有泛起的红晕,只能急匆匆地上了台。
故事的开场是灰姑娘父亲的葬礼,第二次婚姻也以不幸的生离死别告终,何晚山扮演的继母身披黑纱站在灵柩前哭泣。
许落星穿着完全不合身的裙子试图把自己隐藏在何晚山身后——他是真的没法对着一个空的黑盒子流眼泪。
排练的时候不知道试了多少次,不是流不出眼泪就是哭得太假让人看不下去,最后实在没办法,白诗翊只能让他在哭戏的时候躲在何晚山身后,拿块手帕捂着脸装装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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