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莫名觉得愉悦，伸手去解男人的衬衫扣子，说：“让我看看的身上被我咬破没。”
“没事，没什么好看的。”
贺淮正端着粥喂男孩，没法躲。拧了下眉头，还是任由男孩把他的衣扣解开，露出了颈间，胸膛前被咬的一块块青紫色痕迹。
唐洛凡倒吸了一口气，惊愕问，“你..真不疼啊？”
“不疼。”
贺淮深望着他，低声说：“你要是还没消气，再咬几下也行。”
唐洛凡一怔，想起了昨晚两人那场赌气般的沉沦。
贺淮强吻他，他也不甘示弱，用力咬回去，把心里积攒的郁闷尽数通过唇齿发泄给男人。
同时他也想起了生气的原因——那张照片。
他嗤笑，“消气？你知道我生气了，我为什么生气？”
贺淮神色暗了暗，他放下碗勺，双手抚上男孩的双臂，低声说：“我妈跟我说了，上次你去我家..听到了一些话。我不知道那些话，是不是让你选择出国的原因，但你要相信我..”
“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不要听，不要信。你很优秀，很厉害。你只好了我的焦虑症，我离不开你..”
唐洛凡听着听着，抱着肚子笑了起来：“贺淮，你以为我因为那件事生气吗，阿姨们之间的闲言碎语我会在意？哈哈哈..”
“那你..”
“我本来就选择了油画艺术这条路，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跟着我妈妈出去学习一段时间。跟那件事没有任何关系？”
贺淮的神色沉静了下来，认真问道：“那你，为什么生气？”
“我..”
唐洛凡顿时止住了笑，刚才那些话里，让他暴露了他昨晚的真正情绪。
他因为一张照片而生气，或者因为贺淮和黎琰的关系而生气。
再或者说，他那不叫生气，叫..吃醋。
唐洛凡咽下了口水。
他第一次意识到，他竟然会吃醋。
他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在乎贺淮了。哪怕一张什么都说明不了的照片都能让他失去理智，弄伤贺淮。
可是这种事他又觉得难以启齿，只把问题丢给贺淮，凶巴巴地：“你还是知道我生气啊？你那么蛮横，我都发烧了。”
贺淮张了张口，所有想说的话全被噎了回去。
是他昨天太不小心，导致唐洛凡发烧。那个过程，唐洛凡应该没有舒服，所以才生气地咬他。
贺淮听到了答案。
但心里总觉得不爽快，似乎还有什么事没有被他弄清楚。
唐洛凡的病来的急，走的也快。
第二天就活蹦乱跳地开始画画了。
只是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原本就没剩下几天，很快就到了唐洛凡跟苏蔓出国的日子。
这天贺淮没去上班，在家里帮唐洛凡收拾行李，准备送他去机场。
他脸色不太好看，一直沉默不语，低头装着行李箱。
唐洛凡亦是如此。如果考试顺利合格，他会在那所学校学习四年，取得一定名望之后才会回国定居。
四年，可以改变很多。
到时候，他跟贺淮还会是像现在这样的关系一样么？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两人的关系这么不自信。
突然，一阵手机铃响响起，打破房间的安静。
贺淮又看了眼来电显示，不耐烦地关掉扔了。
唐洛凡以为他没有心情，劝说：“不接下么？万一有重要的事？”
“没什么大事，不用管。”贺淮闷声说。
结果，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贺淮眉头皱了起来。
唐洛凡笑问：“谁打来的？”
“黎琰。”
贺淮冷淡地扔掉手机，又一次没有接。
唐洛凡的心忽地一凉，一股寒意从脚底腾然升起。
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不自信了，他跟贺淮之间还有一个黎琰的存在。这也是他一直介怀的事。
四年可以改变很多，甚至一段感情。
他咬了咬牙齿，问：“你不是..没有他的电话么？”
贺淮头也不会说：“他有我的。”
“你们，经常联系？”
“也没有。”
贺淮不想跟唐洛凡提这个人，随口敷衍说：“他手下的一个艺人，被推荐到贺氏旗下的一个产品做代言，被我拒绝了。他昨天就打电话过来问这件事。”
原来还有业务上的联系。
不愧是主角攻受，总会有千丝万缕的剧情联系。而他，反而像个介入者。
“你怎么了？”
贺淮敏锐地感觉到了唐洛凡冷沉下来的情绪，回头问他。
“没什么，收拾好了吗，我爸妈他们还在机场等我呢。”
“差不多了，你..”
贺淮仔细望向唐洛凡的脸色，迟疑问：“你怎么了？你，生气了？”
“没有，赶紧走了。”
唐洛凡懊恼自己脸上藏不住事，拖着一只行李箱转身走出房间。
“唐洛凡！”
贺淮连忙追了两步，又赶紧回头把另外一只行李箱拖着，快步跑了出去。
去机场的路上，贺淮边开车边时不时地扭头观察男孩的表情。看到一路散发着低气压默不作声的男孩，他再次确信，男孩应该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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