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有事,说别人找她吃饭,不跟我们走。”陆央想起下午江欢打发他时脸上奇奇怪怪的笑容,低声对乔天宁道:“估计是男的,不过你今天不训练?”
乔天宁皱着眉松开了陆央:“比赛打完了,教练给我们放假一天。”而后他看向已经在自己身边站了许久的余芝恬:“我们回去吧。”
江欢已经把西花园里里外外检查了两遍,很好,除了在花园角落生了一窝崽的小母猫,这里就没有其他生物了。
江欢没有手机,只有一块手表,是去年生日的时候哥哥送给她的,表盘和表带都是白色,指针银色,此时时针快指向7。
按理说乔天宁应该结束训练了,就算他在体育馆里磨蹭十来分钟,余芝恬也早该过来了,但江欢除了遇到那位怀疑她在等男朋友的保安,再没看到其他人。
早春的天黑得快,不一会儿西花园就变得阴沉沉的,刚刚还很可爱的小母猫此时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江欢胆子不小,但她在这儿站了一个多小时,又冷又饿又一个人,听着那猫叫声不免有些发毛。
时针指到7,江欢猜测他们会不会已经从小路进去了,她打算进西花园再转一圈就走,入了夜的西花园不像白天那么浪漫,灯光极暗的路灯有还不如没有,只能照出些树桠沉影徒增恐怖,江欢冷着脸,她下周一定要好好说一顿余芝恬,怎么这么不靠谱。
突然,江欢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似乎恰好是两个人,由远及近,步子不快,她松了一口气回过头,但在看到来人的瞬间表情僵住。
“是你女神。”叼着烟额角有块胎记的学生拱了拱边上的平头,调侃道。
平头也笑,笑得诡异:“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大家都回家过周末了。”
额角有胎记的叫张清,平头叫薛浩岩,两人都是高三生,薛浩岩上周刚跟江欢告白,被江欢无情拒绝了,平时江欢拒绝别人都挺委婉的,但薛浩岩带着一大帮人把江欢堵在了教室里,在江欢拒绝他后他和他的兄弟们对着江欢讲了两句特别下流的话,江欢便回骂他,让他在小弟们面前很没面子,两人便因此结了仇。
“关你屁事。”江欢说完便回头,却被薛浩岩扯住:“你跑什么?”
江欢提脚对着薛浩岩的小腿用力一踢,薛浩岩顿时松开她捂住小腿:“张清抓住她!”
张清上前一把将要跑的江欢抱住,江欢被他扑倒,在力量压制下,女生永远敌不过男生,江欢自知打不过也跑不掉,便开口大声喊救命,但下一秒,薛浩岩就站起来用力捂住了她的嘴,这一次江欢真的害怕了,她死命挣扎着,但再怎么挣扎都没办法让两个男生松开她,他们轻易将江欢抱起,捂住她的嘴,将她带到离西花园最近的实验楼里。
张清和薛浩岩都是住校生,家里没什么人管,周末也图方便住在学校,他们对周末寥寥无几的校园比保安都熟,槐阳县四中的监控少得可怜,而实验楼一楼二楼的教室会上锁,但三楼教室里面没有仪器,所以从不上锁,两人合力把一直在反抗的江欢带去了三楼。
“周末学校就一个保安在。”把江欢推进教室内后,薛浩岩得意道,他甚至拦住张清还想去抓江欢的动作:“她跑不掉的,不用抓。”
张清看着跑到教室另一个角落满脸恐惧紧张的江欢,笑了两声道:“老大,当时她拒绝你的时候可拽了,现在好怂?”
薛浩岩缓缓朝江欢走去,江欢浑身都在颤抖,眼泪收不住地流着,她紧贴着墙蹲下来,带着哭腔道:“你别过来!”
薛浩岩还在笑,他也没想到周末例行公事般地跑西花园抽烟能碰上这大好事儿。
就在薛浩岩即将触碰到江欢时,江欢猛地站了起来,朝窗边跑去,她用力去拔实验教室生了锈的窗户插销,张清急声道:“老大她想跳窗!”
薛浩岩表情也有了些变化,但他还是慢悠悠地朝江欢走,他笃定她不敢,而且在薛浩岩抓住江欢时江欢还没拔开插销,薛浩岩又笑起来,一把抱住江欢,对着她的脸亲了下去。
江欢浑身上下都是冷的,她绝望地扯着那生锈卡住的插销,薛浩岩已经把手伸到她的衣服里,冰冷的手像一条恶心的蛇攀着她的腰往上,江欢哭喊尖叫着,下一秒,插销突然松动,江欢用足了力气推开窗户,在薛浩岩大力的拖拽下她还是爬了上去,江欢眼睛发红地回头,薛浩岩一愣,下一秒,江欢死死拽住薛浩岩,薛浩岩还没来得及松开江欢,就被她拽着一起从三楼摔了下去!
还在三楼实验室的张清只听到人体砸在地上“砰”地一声,而后是薛浩岩疼极了的痛呼声。
槐阳四中周五晚上一男一女两个学生从实验楼三楼摔下了楼,男孩断了腿、女孩左手骨折,被保安在巡逻时发现——这件事一天内发酵得满城风雨。
槐阳四中——槐阳县最垃圾的高中。
一男一女——听说男生还给女生表过白,肯定是按捺不住寂寞的年轻小情侣想做些私密的事儿。
摔下楼——玩得可真野。
这个事件几乎处处是看点、遍地是谈资。
“我只是在西花园等人!”江欢红着眼睛看着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开除她的校长和教导主任:“我跟薛浩岩没有关系,是他们俩架着我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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