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个女孩被同学欺负地退学了,才16岁,现在在饰品店打工。”禾宇筝叹了口气,怅然地靠在任晓月肩头:“如果她能幸福地长大,一定也会像妈妈一样优秀的。”
任晓月眼睛一红:“什么女孩子?你不是去找队员的?”
“是那个队员的妹妹。”禾宇筝眼中盛起笑:“妈妈不要生我的气了嘛,我也好想你,你看我是不是长高了点?”
禾宇筝积极地站起来,在任晓月面前转了个圈。
任晓月终于放下护肤品,打量着三个月未见的儿子:“高了、瘦了、还黑了,不像我儿子了。”
“怎么会不像?”禾宇筝看向镜子:“你看我们的眼睛长得多像,连眼睫毛都一样长!”
“噗嗤!”任晓月终于破功,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儿子:“眼睫毛还一样长,离谱吗?”
“离谱离谱,妈妈的眼睫毛比我的长。”禾宇筝松了口气,弯下腰一把抱住任晓月,撒娇道:“我真的很想你的。”
“那还三个月不回家?”任晓月也抱了抱禾宇筝:“好了别卖乖了,跟我说说那个女孩吧。”
......
一切复杂激烈的情绪逐渐归于平和,所有对于槐山镇的记忆也终究只是一场新奇深刻的梦。
禾宇筝重新当起了他锦衣玉食的圣禾太子,圣禾FC10号的消息在不久后从意大利传来喜讯,转会冬窗即将打开,圣禾宣传部已经开始为DB的到来做了充足的准备。
似乎一切都已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只是偶尔江欢还会给禾宇筝发消息。
“你真的放弃我哥了吗?”
清晨的圣禾FC1号训练场上,禾宇筝跟着队员们跑了两圈后收到了江欢给他发的信息。
“是他放弃我的。”禾宇筝裹好羽绒服后回了江欢,抬头看着训练场热火朝天的队员们,现在圣禾FC虽然属于超级联赛,但从球员到教练都青黄不接,赞助商赚不回本,加上这两年集团体育的重心放在电竞和篮球上,导致球队一直在掉级线上摇摇欲坠。
如果不是禾宇筝在知道董事会打算放弃足球队时主动提出想接手,那么现在球员和教练们应该已经在结算阶段了。
“看什么呢,要不要牛奶?”尚益浩边朝禾宇筝走过来边给他扔了盒热牛奶,禾宇筝伸手接住:“谢谢。”
“客气。”尚益浩坐到禾宇筝边上,用手肘拱了拱他,八卦道:“诶,DB要来到底真的假的?”
尚益浩是队里跟禾宇筝关系比较好的几个队员之一,今年23岁,踢中场。
“没定呢。”禾宇筝道,商业行为只要不到最后一锤定音的时刻都有着无限的变幻,所以这件事除了球队高层,对其他人都是保密状态。
“啧,跟我还保密啊。”尚益浩扫兴道:“给谁发消息呢?谈恋爱了?”
“不是。”禾宇筝低头打字,江欢说学校在联系她复学,但她不想上了,她想跟一个朋友去外地打工,不过江放不准。
“你不应该给小时做榜样吗?如果他的哥哥姐姐都不上学了,他也会觉得念书不重要。”
禾宇筝回完江欢后收起手机,那天他把江欢被学校开除的事添油加醋跟任晓月说了,之后任晓月把江欢的一些信息要了过去,现在这件事突然出现转机,禾宇筝猜测应该是妈妈在暗中出了力。
“砰!”一颗足球直冲禾宇筝胸口,猝不及防把他砸翻在地,禾宇筝捡起手机撑着地爬起来,砸中他的足球还在地上滚,他跑过去抬腿对着齐河踢了过去,齐河轻松躲开,毫不留情地放声挑衅:“我就是站着不动你也踢不中。”
禾宇筝愤愤追过去,齐河脚下又挑起一颗球,在禾宇筝企图撞上他的时候玩了个花活,来了招彩虹过人。
“欺负非专业选手你算什么职业球员?!”足球从禾宇筝头顶飞过,禾宇筝用力撞了上去,结果被齐河硬邦邦的身体弹开,一屁股坐在草坪上。
齐河也蹲了下来,好笑地看着满脸通红的禾宇筝,声音淡而沉:“尚益浩问你什么了?”
禾宇筝跑得气息不稳,顺了两口气才没好气道:“关你什么事!”
“当心他。”齐河凑近禾宇筝:“别没心没肺谁都信。”
禾宇筝抬眸:“什么意思?”
齐河抬手揉乱禾宇筝的头发,趁他不注意又一把将他推倒,禾宇筝再次不设防地仰面倒下,齐河站起来:“记住我说的就行。”
禾宇筝再爬起来想追问的时候齐河已经带球跑远了,他若有所思地看向不远处运球的尚益浩,尚益浩察觉到他的视线,冲他抬下巴打了个招呼,禾宇筝也回以一笑,抱了颗球自己去场边颠着玩。
这个冬天禾宇筝的生活和以前没什么不同,不好好上学、时不时去球队跟队员们玩一玩,寒假一到一家人便去了澳洲的私岛过夏天,唯一的变化只是他时不时会突然怔住,那些瞬间来得猝不及防,让他突然忘了自己是谁、身在何处,一个沉默如雕塑的轮廓会在这个时刻趁虚而入,忽而占据他的所有意识。
“筝筝?”任晓月的声音把禾宇筝的思绪从神游中拉回,她将手机举到禾宇筝面前:“DB签下来了。”
手机屏幕上是DB和谭经理签约的照片,再往下翻,是合同上DB的签名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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