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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具身体的背景究竟属于哪里仍旧尚未可知,因为在宫村从这具身体中苏醒出意识的时候,他拥有一些并不属于这具纤弱少年躯体过去的记忆,以及一些无论在脑子里怎样搜寻都找不到因果,但是偏偏就像常识一样被牢记的知识。
    俗套来讲,这被称为穿越。
    大概是灵魂与身体的磨合需要时间,所以一开始在契合程度偏低的时候,宫村能够拥有的清醒时间非常短暂,大部分时候都在浑浑噩噩中察觉到,自己似乎被诅咒师命令着,使用着这具身体拥有的被称之为术式的天赋,为之扫除了什么障碍。
    这种状况一直到五条悟将他带离诅咒师的营地,才得到了改善。
    而也可能是诅咒师的术式真的对他的意识有着压制作用,在那名诅咒师消失后,宫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会出现的断线情况的频率也逐渐降低,到现在已经仅仅是偶尔才会出现这种掉线的状态了。
    不过,就算仅仅是偶尔才会出现的掉线,在遇到特殊的场合时,也会让宫村感觉到有些困扰。
    就比如现在。
    脖颈上压着重量比如同装饰品过分的东西,手被另一个人握着,皮肤接触着皮肤,指尖触着指尖,能感受到干燥温暖的掌心,和小心翼翼的关照看护态度,尽管银发少年已经谨慎收敛了掌心的矜持力度,但和其他人很亲密地手拉手这种感觉,也始终会给心理带来微妙的,是不是有点难为情的错觉。
    对于宫村自己而言,因为他的特殊情况而采用了这种的策略其实也无所谓,毕竟那种状态也的确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一直等待他断线重连也没有能够确定的时间,所以这种方式就算看上去有点奇怪,但也是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视线重新落回自己被拉着的手指上,随后目光略微向前移,一直停留在指甲修剪整齐,能看到轻微薄茧的,不属于自己的指尖上。
    宫村微微抬了抬眼,盯住了略微有点炸毛的银色后脑勺。
    虽然昨晚的相处时间全然被断线的状态覆盖了,但是梦游时的宫村也并不是完全一无所知,仍旧存在一些模糊的记忆。
    似乎很会照顾人,是一个温柔的人呢。
    敛下眼睫,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前面银发少年的步伐,宫村想要就这么先装作仍旧断线,等气氛缓和一些再透露出自己已经清醒的状态,毕竟目前这种诡异状况被点破的话,会让所有人都感觉到尴尬吧?
    他是这么想的,然而就在下一刻,暗自思忖的想法就被笑眯眯的银发眼罩教师判了死刑。
    哎呀,伊澄这不是醒了吗?
    刚顺着牵引的力道被引到自己的座位上,还没等宫村顺从地坐下,讲台前就突然响起了轻挑的声音:
    这一次清醒得很快呢~是个好消息哦。
    当着突然凝固了的咒言师的面,五条悟笑吟吟地盯着猛然僵硬住的黑发少年的背影,几乎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恶趣味,就在越发微妙的气氛下开口:
    那么,让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伊澄来给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吧。
    宫村伊澄:
    五条老师,绝对是故意的吧。
    我的名字是宫村伊澄,请多关照。
    在原地僵了大概能有五秒钟,刚刚是一副死气沉沉宛如木偶状态的黑发少年才小声地开口,清澈柔和的少年声线从厚厚的口罩下传了出来,嗓音清亮,还带着少年感的轻微鼻音,就算被口罩的布料盖住而显得有点闷闷的,也掩盖不了声音很好听的事实只不过有点奇怪的是,这个声音似乎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狗卷棘也有这种感觉,不过他刚刚从心底腾起声音好像有点耳熟的想法,还没等摸清这种奇怪想法的来源,就看见一直格外安静的黑发少年转过了头,口罩上方露出来的海蓝色双眸静静地盯住了他。
    新生在盯着他看。
    一开始,被五条悟打断了思绪的狗卷棘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直到掌心察觉到轻微地向外拉扯的力道之后。
    手心里的东西似乎是被向外试探性拽了拽,还没反应过来的狗卷棘下意识就紧了紧手指,牢牢握住了掌心,避免手里攥着的东西被拽出去。
    这几乎完全是本能的动作,狗卷棘在愣神的时候也没有意识到这究竟代表了什么,一直到沉静的海蓝色瞳孔浮上了略微复杂的微妙眼神,他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紧握着对方的手指,目光在白皙纤细的指节上顿了顿,然后才一瞬间反应过来。
    啊,对了,他还牵着人家的手呢。
    木、木鱼花!
    抱歉!他不是故意拽着不松手的!
    银发微炸的年轻咒言师猛地一个哆嗦,随即像甩开烫手山芋一样松开了手掌心,鲜艳的红色从耳根飞速攀升,一直到头顶也被红通通的颜色覆盖,他整个人就像一个几秒钟熟透了的番茄,连微微炸毛的银色头顶也快要冒起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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