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最完美的作品,诅咒师的关注自然会更高, 包括最高作的服从性,并且不限于对成熟思维的警惕某种情况下, 诅咒师也会觉得拥有过于接近人类的思维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这会令他对于傀儡的控制力度减弱,并且无法对自己的作品给予全部信任。
就算作品表现得完全服从命令也不行。
很危险,有必要的话,还是抹除比较安全。
而很不巧的是,宫村伊澄也是这么想的。
事情的转机来自于诅咒师的上一单生意,宫村伊澄并不太清楚具体的原因与内容,不过因为被控制着参与了其中的事由,所以他对由此引起的结果倒是了解一二。
大抵是因为袭击了由另外一名诅咒师控制的教派,所以被对方找上门来,并且自己这边的诅咒师大概是水逆对方的实力格外强横,即便操控傀儡的能力格外诡谲奇异,也仍旧被打得顾头不顾尾,并且在诅咒师不得不全心控制外在傀儡的时候,宫村伊澄的意识短暂苏醒了。
面前是不设防的控制他的诅咒师,诅咒师的咒力使用已经接近透支,周围是有利于浑水摸鱼逃走的混乱局面,贴着肋下藏着一片边缘格外锋利的铁片,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即便是在获得短暂的自由后被敌对的势力杀掉,也比浑浑噩噩被控制着要好,所以宫村伊澄格外冷静的做了决定,下手也格外果断,为了避免咒力波动惊醒全神贯注的诅咒师,他甚至收敛了全身的所有咒力,仅仅凭借单薄的体力与锋利的铁片,就解决了这一曾经长久压在他心头的大山。
大概也是他在这种时候爆发出了一直以来没有的潜力,宫村伊澄的手很稳,气息收敛得很完美,金属片滑过皮肉的顺利程度不可思议,甚至在诅咒师后知后觉双目圆睁,瞳孔透着愤怒的血丝,从喉管发出嗬嗬不成音调的气音的时候,宫村伊澄的思绪仍旧接近诡异地维持在冷静的阶段。
咒力与灵魂的压制的确有很深的联系。
宫村伊澄敛下眸子,似乎在自言自语地用平淡的声音说:
所以这次机会是格外可遇不可求的,他的警惕性很高,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出现咒力使用透支的情况,不然我几乎没有可能这样简单就得手。
单单看表象,宫村伊澄似乎是在无目的地与自己说话,不过因着宫村伊澄对于咒力的存在其实有着格外敏锐的感知,所以在实质上,他可能也是在解释给别人听。
如此看来,你的判断着实称得上优秀一词了。
从阴影里传来了一阵不紧不慢的鼓掌声,披着五条袈裟的长发僧人扎着半个丸子发,挑着微微上扬的狐狸眼,慢悠悠地从阴影处踱出,在嘴角挂上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用听不出想法的语气开口:
不过,被你所终结生命的,并不仅仅是操控你的控制者,同时也是有着与你同样拥有咒力的同胞于大义之下,出现自相残杀,当真令我格外悲伤,所以,我想知道一件事。
夏油杰问道:在切开他喉管的时候,有过怜悯之心吗?
神大概才会有怜悯之心。
披散着偏长黑发的瘦弱少年抬起眼,深邃的海蓝折射着宛如冰川的色泽,苍白的脸颊上蜿蜒着奇异的纹路,其上还溅着两点诡异的红,宫村伊澄缓慢眨了下眼,随后用冷淡的声音回答:
所以,我送他去见神了。
这正是宫村伊澄加入到夏油杰势力的始末,或许本人其实并没有这种想法,不过无论是碍于形势,还是源于夏油杰在半掩着面低声笑了一会儿后提出了邀请,事情的结果都成为了这副模样
宫村伊澄,成为了夏油杰势力中唯一的咒言师。
伊澄,听夏油大人说,咒术高专也有一名咒言师,说不定你们是亲戚呢。
抱着手机的菜菜子说:
不过没见过模样就是了说起来咒术界好像没听说有其他的咒言师哎。
咒言这个术式是独属于一个家族的。宫村伊澄脸上带着厚重的黑色口罩,半垂着眸,看起来不怎么感兴趣地回答道:那个家族很特殊,并不准备传承术式,所以很难见到咒言术式的持有者。
那这样来说的话,咒术界的咒言师,是不是只剩下伊澄和咒术高专那个人了?
一旁的美美子好奇地接过了话题。
也许。
宫村伊澄移开视线,语焉不详地说:不太清楚。
为什么要表现得这么冷淡嘛。
菜菜子抱怨道:伊澄老是这种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模样,连相同术式的咒言师都不关注,真的没有一点好奇吗?
宫村伊澄瞥她了一眼,随后收回目光,安安静静地盯着自己眼前的一块虚空,什么也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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